閃爍中,她看見一個陌生卻筆直男人背影,和一個豐滿又青澀女孩身影。
女僕小姐趕緊鎖窗子。
管家先生看見地上水漬,皺了眉,忍著怒氣說:“雨水進來會打溼城堡地板,這些木頭會長蛀蟲!”
他語氣嚴厲又不滿,嚴肅地回頭看甄愛,望見她滿臉淚水,一下子愣住,臉上劃過一絲微微尷尬。
女僕關好窗,一看甄愛默默流淚,也嚇了一跳:“學生小姐,你怎麼了?”
管家常年獨居城堡,不善與人交道,看甄愛哭了,很不自地往女僕那邊挪了一步,意圖拉開和甄愛距離與責任。但他還是有愧,於是小聲對女僕說:“我只說了她一句,結果她一聲不吭,就哭成了這樣子。”
女僕無言地看了管家一眼,走上去問:“你是不是和邏輯學家先生吵架了?剛才他城堡裡跑,好像找你。”
甄愛一愣,立刻別過頭拿袖子胡亂擦去臉上淚珠,又低下頭:“沒有。”
管家和女僕這才發現甄愛衣服都溼透了,噠噠地貼身上。
管家又皺眉,不堪忍受客人們不聽話,說:“下雨就不要亂跑。趕回去吧。不要從花園走,出門後左拐。你遇到任何岔路上都左拐,就可以回主堡了。”
說完,嘆了口氣,對女僕說:“點去關燈,我們也回去吧。真擔心他們一個個全城堡裡亂竄。”兩人往外走,管家還嘀咕:“管理客人真麻煩,一個個跟老鼠一樣愛亂跑。”
這個嚴苛又呆板管家是連續幾代人都服務這座城堡嗎?甄愛垂眸想了想,她很想知道這座城堡故事,多詳細。
“等一下!”她跟上去,“我和你們一起。”
甄愛跟著管家和女僕走長廊裡,四處張望。
和主堡房間結構一樣,7號附堡裡房間沒有同一水平面。相鄰房間看著像巨大旋轉樓梯一級級臺階,只不過坡度極緩走上面不易察覺,只有站頭回望,才會看出端倪。
甄愛望著隨處可見族徽,問管家:“這座附堡不住人嗎?”
管家斜睨她:“你怎麼知道?”
“感覺這裡構造不太一樣,沒有風口,很封閉不透氣,但又很冷,取暖裝置很少。”
“你現覺得冷是因為你衣服溼了。”管家收回目光,須臾間又道,“不過這座堡冷,也是事實。這是以前幾代主人們做實驗地方。”
實驗?
甄愛一愣,斟酌了一下語言:“管家先生,我覺得城堡主人經歷就像傳奇。我很想多聽聽他們故事。上次聽你講了一些,總覺得太寬泛。你還能給我講講嗎?這些都是真嗎?”
管家似乎很滿意她虔誠態度,冰封臉緩和了些,語氣中透著一絲驕傲:“蘭斯洛特家族故事,就是我們家人銘記著,一代傳一代,我當然知道一切。”說完,語調又有些落寞,“只不過,家族裡人再也不回來這裡了。”
甄愛看著他稍顯失落臉,一時間唏噓感慨。她一輩子生活組織裡,哪裡知道世界北端,有這麼一座孤獨小島,上面住著那樣一個忠誠而固執管家家族。而她祖父母父母離開這裡時候,想過有人會這裡清冷地守候嗎?
一年又一年,跨越了時間。
管家道:“說吧,他們傳奇故事,你想聽什麼?”
甄愛回過神來,問:“這個家族起源是哪裡?”
“初源歐洲,但到了後來,可以算是和世界各地都有關係了。蘭斯洛特家分支太多,具體要去查族譜。就說離我們近這一支吧,建造這座城堡clark&chialancelt夫婦。妻子是二戰時期中國人,一位非常聰慧嫻淑大家閨秀。”
chia?聽這個英譯,應該是類似於“喬”或“嬌”之類中文。
甄愛問:“你不是說他們製造殺傷性武器戰爭中殺死了很多人嗎?那,是什麼型別武器?”
管家頓了一下,近乎一聲嘆氣:“比子彈還有效東西。”他停了下來,看上去不想明說,但還是提了一些別內容,“蘭斯洛特家族歷史上出過很多科學家,建造這座城堡夫婦是化學和生物方向天才。”
不用想就是化學毒氣和細菌炸彈了……祖父母竟然是發戰爭財……每一分錢上都粘著慘死之人怨靈……難怪他們要建這座迷宮躲起來……
甄愛心緩緩地下沉,只覺得身上被壓了千斤負荷,重得她呼吸困難,透不過氣來。心像是沉進了深水,憋得好難受,卻找不到空氣。
以前,身體遭受一系列摧殘和折磨時,她都沒有覺得多累;可此刻,她覺得,活著真好辛苦,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