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了片刻;然後柔聲說道:“此事我自會告知家中兄長;葉姑娘也不必太過憂心。說其來,杭州西湖畔雖為花家的產業,但是,因為西湖景色天下聞名,總不好將其歸於一家的園林之中。”
葉覺非聞言,也微微有些沉默。她明白花滿樓這句話的潛在之意,花家應該會答應轉讓出一塊西湖畔的地給她;但是,就算她出再多的銀子;也不能完全將西湖周圍的大片地方買下……
這種事,自己一個人心急也沒用;葉覺非聽了,也只是笑了笑,然後認真的向花滿樓道了謝。
說完這件事之後,葉覺非只又略坐了一會兒,便主動和花滿樓以及阿玉告別。
阿玉還有些驚奇,不過,花滿樓倒是對葉覺非那種目的明確行事果斷的作風有所瞭解,也不多留客,只是笑容溫柔的將葉覺非送了出去。
回到“古往今來”之後,葉覺非只是在櫃檯後面呆了一會兒,重新又把那些她自己慢慢畫好的關於藏劍山莊的圖畫全部翻了出來,一張一張,看了好久。
畫中藏劍山莊的樓宇只不過是一時之景,可是,映在葉覺非的眼中,回想起來的時候,卻是不由得閃過了許多連貫的畫面。
春日的綠水嫩芽,夏日的垂柳烈日,秋日的落葉風聲,還有冬日的雪色綿亙……
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葉覺非思來想去,對於杭州西湖畔的那塊地,即使很難買到手,可是,她卻依然還是有些捨不得放棄……
糾結了一會兒之後,葉覺非甚至開始考慮,花家不願意讓自己修建的那座藏劍山莊將西湖畔佔太多地方,若是自己在那裡建造好屋舍樓宇、小橋迴廊之後,只把樓外樓、天澤樓以及那些主建築圍起來,剩下的地方全部放開,任憑遊人行走遊玩,不知道花家會不會答應……
這種事情,葉覺非想得再多,可是,她終究不是花家的當家人,完全無法左右人家的心思,無奈之下,葉覺非連看店的心思一時間都有些疲懶了,跟小夥計交代了一聲之後,便直接抱著那些畫去了後院,一個人在屋子裡,原本悶悶不樂的人,再又專心致志的畫了一幅劍冢裡面四季常在的景象之後,也漸漸的露出了一點笑顏。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葉覺非依舊每日都過得平平淡淡。天剛矇矇亮的時候,葉覺非從來都是雷打不動的去西湖畔練劍,正巧有一天,碰到了跑來這裡看日出的阿玉,還有陪同他的花滿樓。
此時秋色漸深,霜露漸濃,彷彿還籠罩著一層淡淡的霧。
湖畔的花草上,點綴著幾顆晶瑩的露珠,走在上面,靠近腳踝處的裙襬很容易就被晶瑩的露水打溼,水汽浸潤開來之後,碰到面板上,彷彿帶著些微微的秋日的涼意。
“花七公子,阿玉。”看到他們兩人之後,葉覺非先是收了手中的重劍,然後才微笑著走過來打了個招呼。
“覺非,你在練劍嗎?”阿玉有些好奇的看向葉覺非手中綴滿了金色銀杏葉的千葉長生劍,“你的劍上是銀杏葉嗎?看起來真漂亮!”
彼時秋葉漸黃,西湖畔的靈隱寺裡,恰巧就有一株長了不知道已經有幾百年的巨大銀杏樹,每日落葉繽紛……
待到葉覺非走進,花滿樓也毫不費力的對準了葉覺非所在的方向,微笑著打招呼道:“葉姑娘。”
聽到阿玉誇自己的千葉長生劍,葉覺非愉快的笑了笑,輕快的說道:“這是我的大師兄為我的小師姐親手鑄的雙生劍!後來小師姐身體好些了,這柄劍就被我拿來用了!”
葉覺非不知道自己如何才能回到大唐江湖,數百年的時間間隔,她幾乎想不到任何辦法,如今,她身上的這兩柄劍,便是她對藏劍山莊最珍貴的紀念了……
當年持泰阿重劍前來的人,用泰阿劍換得藏劍一諾!而看到千葉長生劍,卻讓葉覺非每每想起自己小時候和大師兄、小師姐他們,還有其它的同門之間發生的那些故事……
三個人又隨便聊了幾句,花滿樓性格善良溫柔,阿玉本身亦是純真之人,和花滿樓相處甚歡,或者說,以阿玉這種純粹的性子,估計和任何人都能處得來。
至於上次葉覺非求花滿樓幫忙的事情,花滿樓也已經轉告了他的三哥,過些日子,他的三哥正好會親自前來杭州,到時候再和覺非詳談……
這段日子,阿玉在百花樓中住得自然很是舒心,今日一早見到了覺非,卻又有些突發奇想一般的問了一句:“覺非,我能去你的店裡看看嘛?”
葉覺非笑了笑,剛要點頭,不遠處卻突然傳來了“古往今來”那個小夥計略帶幾分興奮的喊叫聲:“東家!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