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為何是他而不是我卻是戳中了自家道心中的關要,一時間也說不出話來,是啊,為何是他而不是我?為何是白rì夢這等魔頭得了無明劍,而不是我?
一旁不曾出聲的普陽真人笑道:“掌門真人,就憑這句話,天劫那一關,道心過不去,也是枉然吶。”他與這些和自家師傅伏陽真人同輩的老傢伙可不同,年歲還久遠著,心境還算透徹,他一直是同輩的前列中人,故不會有天陽那長久被青陽比下去的壓抑感。
昊天兒點頭道:“無錯,天陽,你自問道心,這心思可過得去天劫?若是能過,要助你成就天仙也是不難,雖然我們這一界已無可證道之路,可成就天仙后,有我相助,出遊諸天萬界尋找道胎亦不是難事,你們之中有多少人能說有把握的,要我出手皆不成問題。”
天陽聞言,忽然放聲大笑道:“昊天兒,我如今算是看透了,這掌門我也不做了,青天,你上來,你既然是我大弟子,也有資格坐這個位置,反正自上三代來,掌門之位從你太師公那裡傳給你師公,再傳到為師手裡,都是師傅傳給大弟子的。”
青天本是來繳旨的,哪曉得場面會變成這個樣子,聽得自家師傅近乎半瘋般的話語,一時間也沒了主張,只是跪地不敢回話。
“掌門師兄,話不能亂講啊。”紫陽忽然覺得自家是不是被拿來當槍使了,怎麼話題就從對付趙青峰這事上轉到了大師兄退位這事上。
天陽笑道:“我這不是亂說,我一生在師傅門下,不曾見過外界多少打好風光,正要出去走走,師弟,不如你就做代掌門扶持一下我這徒弟。”
普陽真人聽得掌門要抬紫陽上位,急忙道:“掌門這話不妥,雖說上三代都是這麼個傳嫡長的做法,可門中沒有定例,此事還需由得諸人商討再說。”
天陽真人卻是不理會,起身一甩袖,便落下道臺往外走去,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下,他邊走便將身上的衣冠除去,留得一件素衫,連簪子也拔了,披頭散髮,放聲唱道:“萬載修行如夢過,今朝方悟一場魔。此間拋卻衣冠去,天地一空再無我。”
說著便見這素衣道人一閃,便真個不見了蹤影,一時間在場眾人驚的驚亂的亂,卻是不知如何是好,亦有幾人面目凝重,不知是得了幾分啟發,還是在思量別的事情。
百萬裡外,青峰此時正思量著要不要修行白rì夢所給的那經文,誠然是條險路,但卻是一條登天捷徑,不過面對心魔之說以及五大劫數,青峰卻是猶豫了。
他如今修的是羽化經,雖然這古法不理想,但以青峰的底子,要至四劫倒是不難,可那至少得上萬年功夫,他自覺是沒這麼多時間的,何況rì後終究還是要換法門的。
可若轉白rì夢所傳的經文,他卻沒有那麼大的把握,修道至今,元神心魔和五大劫數都是聽得耳朵起繭子的東西,他自是早就研究了許多,心魔之劫不消說,每個人都沒底,至於五大劫數,誠然有白rì夢這般四衰的怪胎存在,但亦不是人人可入衰的,死在劫數下的亦有不少。
青峰心裡不由自問了許多次,夠麼?自己有這底子夠資格學這經文麼?誠然這經文條件很低,只消入明神境以後神魂壯大,足夠承受法力蝕刻虛竅便可,但痛苦不說,縱然成就元神,自家業力深重,心結重重,能過得了關麼?
就在青峰自問時,卻有一個聲音在須彌環中響起。
“萬載修行如夢過,今朝方悟一場魔。此間拋卻衣冠去,天地一空再無我。”
青峰聽得這聲音耳熟,卻一時想不起是誰,念頭一探,發覺竟是從天毫筆裡傳來,但只得這一句詩詞,便再無什麼聲響。
青峰心頭雖疑,但心思卻琢磨起這詩詞的意思來,“前兩句倒是簡單明瞭,約莫是修行不成要死了,但衣冠指的是什麼?肉身麼……唔,無錯,失了肉身再無我,想必是死了。本我消散,天地於我來說也是空了。啊,修行萬年也不過如此,確實,我也是自我安慰,其實羽化經前途更難,到時未必不是一場空,況且萬年之中變化幾何如何能算得清爽?如今身處北天,又扯上天理盟,rì後被群魔群妖圍殺亦非不能,左右皆是這般,不如求這條近路,世間富貴險中求,道亦是如此,長生大道同理可證,畢竟那大道道種本就是要眾人爭奪的,豈能只想偏安一隅,此間天地,想要救回霜兒,除非修成天仙乃至金仙,否則我一人絕難成事。”
………【第四百二十六章 百年結果 又復花開】………
但見得山前雨歇齊垣伸手一掐算自定山門後rì子一晃又是五十年他又算了一遍五十年零八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