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道便是毀了諸天星辰又若何,太極不滅依舊可得存,如今便是連須彌座所在都不管了,一個個鼠目寸光……”
“可憐后土娘娘不在了,不然定能為我寬心……”
但聽得高臺御座之上那矮小的人影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青峰只覺耳根子疼,但這位可是實打實的玉皇大帝,能坐在那御座上的,也只有這位天下至高之神。
“兩位陛下皆是承了那一座星辰的香火,想必自也有些親近,畢竟這廂世界與他們的香火少了許多。”南華真人寬慰兩句。
“南華,你是來氣朕的不成?今劫乃是空劫之中,萬法皆衰,北天人口凋零,西天遍地禿驢,這般情況如何能分多少香火與他二人,便是后土皇地祇也隕落了,若朕步此後塵,三島諸仙肯聯手也未必能護住此界。”那小人扶額大嘆,目光一掃,瞥見青峰低著頭唯唯諾諾站在那廂,便問道:“早見你帶人進來,怎麼便若木頭般杵在那裡,究竟何事?可是要謀官職?”
南華真人一拜道:“陛下說笑,豈會因此小事叨擾,這位丹青子乃是王天君門下,如今yù煉一千萬畝罡雲,故來求見陛下。”
“白身丹青子拜見天尊。”青峰依著南華真人教過的禮儀,對著那玉皇大帝三跪九叩,俯仰之間,便將這位陛下瞧了個清楚。
御座長寬高皆是九丈,頗是高大,但那三寸小人坐在上面卻是十分之不倫不類,若非冠帶齊全,青峰還真想不到這位天神之主是這般模樣。
那小人一拍桌怒道:“一千萬畝!照拂陽世也不過一百億罷了,如今八極缺一,你卻叫朕分一千萬出來,真當罡雲是遍地撿的破爛貨……什麼,王天君!你見過王天君?”
青峰看著這位陛下風雲變幻的面孔,真是覺得有些好笑,不過他強壓心頭雜念,低下頭去道:“貧道只是百六七十年前得王天君一份傳承,得他念頭引路神遊星空,南華前輩卻是說得太過了。”
那陛下聞言,不由嘆息道:“若是有王天君相助,朕也是不愁了,可恨那天一門,當年一劍將朕重傷,卻是惹下這許多大禍來。”
“嚇,天一門如此膽大,竟敢傷陛下?”青峰聞言卻是不由驚出聲來。
“可不是麼。”玉帝頭一搖道:“那天一門內分兩派,傷我的是九幽派魔祖,如今主事的卻是不認,南華你倒是評評理,他門中之人傷我,便是叛徒也該有個說法,我不找他們找誰?”
這話一爆出,青峰又是驚異又是哭笑不得,想不到當初白rì夢使無明劍時傷的人竟是玉帝,不愧是惡名萬年傳的大魔頭,不過這玉帝似是有些貴恙,這邏輯可真是莫名奇妙。
南華真人搖頭道:“以陛下看,自覺他們是一路的,可是以天一門人來看,卻又各為仇敵。”
“瀛洲十二派可就好多了,差遣得動不說,一家出錯,旁的十一家出聲聲討,比那傲慢的天一門可好多了,如今正傳了旨意去請他們派人代守八極之一,不曉得是個什麼回覆。”玉帝一皺眉,又看了看青峰道:“你怎麼還不走?”
青峰拜道:“陛下上不曾驅趕,故待陛下法旨。”
玉帝一甩袖道:“罡雲是不要想了,這罡雲是遮蔽眾生所用,失了罡雲,什麼宙光星風,混洞空卷,斑斕金線稀里嘩啦掉了下來,這世界就真完蛋了,便是隻要一千分之一也不行。”
“陛下,以大rì火力,一千萬畝罡雲也不過一年功夫即可再生,丹青子亦非須得一口氣盡數取走,rì取三萬畝,左右不過方圓五里地出頭,這一塊小地方以丹青子法力護住一年便無大損。”青峰心中早做了盤算,一口氣抽走一千萬畝罡雲,莫說他沒帶須彌環,便是能抽走,祭煉也需不少功夫,他左右算計一番,才算定這一年最為合適,虧得他須彌環中也有罡雲,曉得一些數字,但那寶貝里的罡雲乃是靠人煉的rì宮新生出來的,比不得外界罡雲受大rì照拂不知多少年,不堪使用,否則青峰也不必打天上的主意了。
“你有何本事,倒是與朕耍來看看。”玉帝一揮手,登時這彌羅金闕便延展開來,大殿內便偌開天闢地般擴大了無數,左右圍牆花窗退出數十里,天花也抬升得看不見。
青峰見得玉帝這手段,倒是收起了心中幾分小覷,論法力,他是比不得了,既然這位要他施展手段,他也只得賣力一些,便將自家兩幢寶塔其一取了出來,這寶塔自有收納之能,各層也皆能相互變化,但多是些偏門左道,如今鬥法,青峰用得已是極少,但這寶貝有個優點卻是難能可貴,事先佈置好符合各層根腳的禁法在其中便可瞬間施展開來,往rì裡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