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買一些。”
黃天逸和胡嶽皆是凡人出身,雖是入了道,但於買賣人口之事不甚喜歡,故都皺起了眉頭,蕭海林倒是毫無芥蒂,見得這一片空曠殿堂不由奇道:“昔年我在別處也見過奴欄,也不見用這麼大地方的。”
“奴欄?有這稱呼?”浩海只知有易奴所,於奴欄一詞甚是莫勝。
蕭海林心知自家失口,這東天莫說奴欄,連易所這南天常見的東西都沒有,忙轉口道:“昔年所在不過一小城爾,鄉下地方,用木欄圍了個圈關人,進去便如同凡人挑生豬一般,故是這麼稱呼。”
“呵呵呵,原是如此。”浩海聽得這託詞,倒不曾有什麼懷疑,畢竟他見識雖廣,但也只限於這奕星城罷了,想外頭那些仙凡混居有這般處置倒也不奇怪,不過還是不免唸叨兩句道:“那般場面頗是小家子氣,且待……”
“啊,那小鬼逃走了!”
浩海話語未完,被殿裡一聲呼喝打斷,三人循聲望去,卻是一不過十二三歲的孩童往他們這頭跑來。
這孩童套了一件烏布襤褸,這衣衫顯是大人穿的,都拖到了膝蓋上,下頭光著雙腳,氣喘吁吁的模樣,但三人的目光卻被那張臉吸引了去。
金髮碧眼,這模樣與常人截然不同。
浩海見狀,伸手一個法訣,便隔空使了個御物的法門,將那孩子提了起來。
誰想那孩子十分機jǐng,雙手一抬,便從衣服裡滑了出來,赤條條的轉了方向往另一邊跑去。
“這麼漂亮怎麼可以是男孩子。”黃天逸見得那小雀兒一晃一晃,頓覺大失所望。
“哧——呵呵呵”旁的二人見他那模樣可是真心失望,不由哈哈大笑起來,蕭海林果斷出手,一記凌風真空訣將那孩子捲了過來,又將那脫落的衣衫招了過來,與他穿上道:“風吹小鳥雖是爽快,但好生失禮。”
黃天逸被那二人一笑,心中憋悶,聽得蕭海林說這趣話,不由酸了他一句道:“莫非你也似這孩子般吹過風?”
蕭海林點頭道:“小時候不懂事,誰都穿著開襠褲吹過,只是不敢像師兄那樣,一把年紀還在山門前吹了四十九rì。”
饒是胡嶽頗有耐力,聽得這話也笑得前仰後合,差點就沒趴到地上去打滾了。
此時那後頭兩名管事才追了上來,大罵道“小混蛋!竟敢在我眼皮子底下逃跑,今rì無論如何要把你閹了!”
那三人正嬉笑,聽得這話語不禁面sè大變道:“這孩子身形未成,怎就要做如此殘忍之事?便是要做,也是再大一些方成,否則易夭。”
那兩管事乃是凡人,雖不認識三人,卻認得浩海,浩海一個眼神,二人立馬明白,對著三人一禮道:“三位真人有禮,倒非是我等殘忍,乃是因為有那易主要求,故代為cāo辦。前rì裡東陽宮的東陽公主進了咱後舍裡,看中了這胡人小孩,要買去耍子,三位爺也該知道,那宮裡是不容男人的,故是要下手。其實,即便不是陽公主,怕是旁人要去多半也要拿掉他子孫根,這小畜生頑劣得很,不拿掉,怕是生xìng難改,我們這廂畢竟是拿來做生意的,也不會拿他如何,但若叫人買去還這般胡鬧,豈不是害了自己xìng命,凡奴不過是物件,桌椅般的東西,若是惹惱了羽士,怕是頃刻便被打死……我們也是為他好。”那二人講到最後,忽覺自家話語不對,這不是正批眼前三位麼,忙戛然而止,一句作結。
這話雖是有道理,但黃天逸卻聽不下去,提過這小子道:“這小子好玩又如何?我看他骨骼驚奇,乃是修道的好種子,我便收下了。”
浩海驚訝地長大了嘴巴,難以置通道:“黃兄如何看出這小子乃是修道的仙骨?”
黃天逸傳音道:“海哥兒,配合一下,我好救了這小子。”
浩海旋即鬆了口氣,笑道:“既然是我道門種子,倒不好壞他根基,更不好拿去賣。”他轉對那二人道:“這小子的帳便算在我頭上了。”
那兩管事聞言,雖有些難看,但也只好唯唯諾諾的應承下來,退了下去。
待得那兩凡人取了,胡嶽才皺眉道:“你要帶這小子回去?師尊可不會答應你養凡人的。”
“沒事兒,你看這小子和師尊……唔,有幾分相像不是,說不定他老人家缺個伴?”黃天逸本想說這小子和青峰身形差不多,好給青峰作伴,虧得機靈,半路換了口。
蕭海林聽出其中意思,不由瞪了他一眼道:“你作死啊,這話被師傅聽見,想再吊一回?”
“吊就吊了。”黃天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