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至寶往山下這般滾去,不拘是凡人羽士,便一氣裝下,也是這兩國不只想此地最多是陷阱,不想有這麼厲害的伏兵,各自未有結陣而行,碰的這天妖血爐大殺四方所向睥睨,只有迎風跌倒得份了。
東王吃了那紅玉一道乙木神雷,雖是跌落,也不過是皮外傷,但已是對頂上生出幾分驚懼來,特別是一道紫光,分明是極厲害的飛劍法寶,他心知單槍匹馬是不能拿上頭如何,便急急折返下來,誰想卻又見一血sè烘爐在那頭饕餮大餐。
“那人手段未免太狠……不好,這般下去我便虧大了,且叫嚴嶽的人去送死。”東王心中計轉,忙傳金劍飛令,叫自家人手先退了出去。
上宗大軍急急退去,那嚴嶽國的將領反應雖慢了些,但終究不是傻子,碰上天妖后,片刻功夫便急急撤走了,但那天妖被憋了這麼多年,如何肯放過這群血食,自是直直追了下去。
嚴嶽國走得遲了一些,便是不想,也成了殿軍,雖是逃了去一些,但羽士居多,凡人卻是少數。
待到滾下東華,天妖也覺不好離自家主人太遠,他經驗比紫宸豐富,自知法寶之身比不得真正羽士靈活多變,他這一頓海吃,吞得多是凡人,真正的羽士也沒吃到幾個,便是吃到的,也多以練氣的小魚蝦米為主,那等結丹的一個都不曾有,結嬰的更不用說了,若是那些羽士結陣反擊,他無人主持也不敢託大,待吃得八分飽,便又往山上飛了回去。
兩國大軍逃竄出山,頗是狼狽,蓋因林間地勢不宜佈陣,那天妖又皮硬得很,尋常羽士難傷,事後點算,被天妖吞去的其實也不過五六萬人,更多的都是下山失足跌死或是被同袍踩踏至死,可謂冤枉。
那東王再聚兵力,原本二十五萬人馬,一番縮水,只剩十**萬,不過比之嚴嶽,是要好得多,嚴嶽驚惶殿後之下,二十萬人馬死傷大半,能派上用場的不過七八萬。
“哼,本王自登基來不曾有過這般敗績!”東王事後一算,果是被嚇過頭了。
旁的謀臣上前道:“王上,此般卻是事定矣,兩方兵力已是相當,此時殺絕嚴嶽眾人,便定大勢,待得回頭合軍伏擊嶽王,去嚴嶽國便若無人之境,東華雖好,但比之嚴嶽一國便偌芝麻一般,rì後一統江山,東華亦是陛下的。”
“可……我不甘!”東王怒視那山頭,但見紫光忽現,電閃雷鳴,心中憋屈無比,此番是被人偷襲才未得那寶貝,不然……他閉目良久,長吁一口氣道:“向閣老無錯,王者以社稷為重,寶物雖好,但不及江山,速速結陣,且滅殺了嚴嶽餘孽!”
卻說天妖飛回山巔,忽而一道雷光劈中,便半空裡落了下去,他不由破罵一聲道:“你孃的,老賈,沒事你劈我作甚!”
那山下叢林裡忽閃出個人影將他接下,罵道:“你個肉墩,我幾時闢的你?”
天妖定睛一看,原來賈榛和一干神祇妖怪都已經落在了山下,卻是山上雷光太盛,在無人敢立於青峰身旁,但是亦不敢就如此撤回須彌環,故一同落下山來。
“咦,山下怎麼內訌了?”紅玉見得山下忽然分作幾匹人馬,數座大陣結下,開始對著另一批未能成軍的人下殺手,不由失聲叫了起來。
賈榛瞥了一眼道:“一方青甲紅巾,一方黑衣黑甲,怎麼看都不是一夥人,應不是內訌,算了,凡人的事不去管它,且注意那勝出的一方,莫叫他打我們的主意,我看這戰陣不簡單,以我們幾個的手段攔不住。”
那山下嚴嶽將領雖一直提防著上宗國背後通刀,但從不曾想上宗國竟不要寶物,提前反撲起來,此時已然潰不成軍,在數座戰陣前,猶若泥沙般任人收割。雖有求饒的,但上宗要的只是他們體內的法器靈骨,哪需得這些兩面三刀的人口,自是皆不理會,倒是那些投降的羽士,只要肯受禁法,皆可饒過。
一時三刻後,一場屠虐完結,嚴嶽兵敗如山,除了少有的幾個金丹、元嬰羽士脫走,剩下的不是降了,就是死了。
東王心知那些脫走的人物定會去尋嶽王,也不及打掃戰場回收靈骨,便即刻整軍出發,務求在嶽王反撲前兩軍會合,能夠一舉滅殺。
待得東王離去,天妖見得滿地死屍無人處置,心中大喜,又屁顛屁顛跑下山來,飽餐一頓,看得那幾個神祇不停搖頭,他們如今雖與妖魔為伍,但主子亦非邪魔外道,這等糟蹋遺骸之事自是不忍觀看。
就在眾人指指點點時,忽而山上罡雷一響,霎時間**全消,一尊法相顯化而生,頂天立地,仿若天神臨凡,那賈榛驚道:“聽他說我出事那年他才入道,怎麼堪堪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