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與我想的卻是一般無二。”淨塵點頭道:“我也需帶這些人早些回去。”
兩人寒暄一番,便各自領人走了。
那淨弦走時乃是以法力攝了新弟子飛遁而去,手段頗為粗暴,這群人怕是帶去大母峰後有一半會被這冷風吹得著涼。而淨塵卻高明瞭許多,竟取了一隻罕見的雲帆法寶一掃,將弟子們都掃上了帆,提著這帆便走,這雲帆以青峰之見,雖十分稀罕但卻是個雞肋,約莫是一件煉岔了的洞府之寶,尋常洞府之寶多半煉作一個器物般的模樣,好比赤嶺那竹筒便是一個頗為簡單的小洞府,似這雲帆乃是一上頭一片樓閣圖案為本,被攝上去的人皆入了這樓閣,這番樣式與尋常洞府之寶相比便有些不倫不類。
淨溪卻比二人更為大氣,取了一隻大舟模樣的法寶載了新入門的弟子,這大舟自不是什麼那迷蹤門的龍舫或是太虛觀的戰艦那般的仙船神舟,乃是一件以個人法力催動的法寶,內裡卻是一座大殿和十數間廂房,算來卻是一個船型的洞府之寶。
青峰一入這飛船,卻發現裡頭還有不少人,均是些孩子,顯然也是新入的弟子,想來離火真宗這麼大家底只收南方閣這麼一點人,哪怕資質皆盡上乘,也顯得有些寒酸,有這滿滿一船倒也不奇怪。
這飛船載得眾人不一會兒功夫便入了無銘峰,淨溪入了無銘峰主殿才放了眾人出來,那些新弟子一路所見無不新奇,但見識到淨溪法力後自是安安靜靜大氣不敢出。
淨溪這廂一入殿,便上來了七名道人,這些人修為不及淨溪但也與楊纖音有得拼,這幾位道人各自在兩邊蒲團入座後,淨溪方出聲道:“今次算是大豐收,收得一三水仙骨和一三火仙骨。”
“可惜那火水未濟做人嫁衣了。”一道人出聲,旋即往敬陪末座的楊纖音望了一眼,又道:“若不是大師姐未死,那孩子也當歸我們。”
楊纖音聞言叱道:“柳木,你這話可是在咒大師姐?”
那喚作柳木之人訕訕道:“怎麼會呢,只是可惜那孩子罷了。”
“有什麼好可惜的。”另一名道人低哼一聲道:“這事便是爭執起來,叫掌門來判也是給大母峰的,誰叫他們暗藏了一個水火既濟,淨弦師叔是直爽,但那羅仙風可是一肚子壞水。”
“何軒!”淨溪低哼一聲,顯是有幾分怒意。
“弟子失言!”那叫何軒的見自家師傅不喜,立馬起身告罪。
淨溪淡淡道:“你在宗門內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出去在哪家宗門都是一方巨擎,說一不二的人物,怎麼就不知有些話當爛在肚子裡,你也老大不小,幾百歲的人物了,還需為師教你做人不成?”
“弟子敬遵教誨。”何軒一番禮拜後才坐了下來。
淨溪招過青峰與姚雲道:“你二人骨根乃是化神有望之輩,便入我坐下。”
“拜見師尊。”
兩人不約而同的跪了下來,淨溪點點頭,又指著青峰道:“入得我牆門便得舍了你們本名,rì後你便喚作桓玄。”說完又指著姚雲道:“你則喚作靈音。”
“桓玄謝師尊賜名。”青峰這廂在謝禮,心裡卻暗覺憤憤,尋常宗門便是給弟子取個名號也不會禁人用本名,這離火真宗居然還要人易名改姓,真是不把人當人看,易名改姓也只有與人為奴時才做得,尋常哪有這等事,青峰在太虛觀時也未逼著自家強收來的奴才改名。
姚雲略顯猶豫,但見青峰拜了,自家也知不好不拜,也行了禮,道了謝。
淨溪讓兩人待到一旁去,接著便開了一場“起名”大會,將收羅的幾名弟子都起了名字,除了青峰和姚雲等南方閣五人受了淨溪命名外,別的新弟子倒沒有這項殊榮,只是由淨溪的幾位弟子起了名字,而理所當然的,起了新名的那人便是這些人的師傅。
待起名完畢,淨溪指著青峰道:“桓玄,今rì起你便是這一甲子壬申年弟子的大師兄。”
青峰聞言忙叩首回禮,但心裡卻犯了嘀咕,這宗門的規矩似有些奇怪,畢竟尋常宗門元嬰羽士收徒都是開個小灶,與尋常弟子絕不互通,自家居然被命為這一大群人的大師兄,這算什麼事?
奇怪的當然不止如此,楊纖音與他一杆師兄弟皆稱同階的淨溪為師尊,顯然十分恭敬,但在外頭的習俗卻是不同,拿太虛觀來說,悟行結丹後雖還稱塵道子為師尊,但塵道子已不似往rì般對他呼呼喝喝使喚來使喚去,兩人之間雖依然是師徒關係,但塵道子卻已不能當他是一個普通的徒弟,而是當他作一個同階的後生,這兩個雖然差不多,但意義差距卻大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