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在宮中自然會受妥善的照顧!”雁姬的牙齒用力咬著下唇,都已經出血了,但還是耐著性子勸道,如今已經不是努達海一個人的事了,她是怕二十年的愛戀成空,但也更怕皇家的雷霆之怒。
“雁姬,你去跟皇后說,把新月他們接出來吧!皇后挺喜歡你的,一定能同意的。”努達海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突然眼睛一亮,用力抓著雁姬的兩邊肩膀大力搖晃起來。
雁姬只覺得天昏昏人也昏昏,只願自己真的暈過去就好了,也不至於受著這一次又一次的錐心之痛。
“是啊,額娘,阿瑪將那位新月格格說得這麼好,我想將來一塊定是極好相處的,宮裡一點意思都沒有,還是把新月格格接出來吧。”這時洛琳突然冒出來興沖沖地為努達海幫腔。
“對啊,額娘,你去試一試吧,阿瑪也不會這樣煩心了。”驥遠也在旁鼓動著,一點都不明白事態的嚴重。
而老夫人更是顫巍巍地扶著侍女過來,語重心長地說道:“雁姬啊,與皇后提一提也好。“她的心裡打著小九九,這新月格格的弟弟將來是親王,自己也再怎麼著也能撈個和碩格格,若是能弄家來與驥遠配成一對便是大善,就算不行也能搞好關係。
他們三個都是後面來的,只聽了一半的話,並不知曉努達海的齷齪心思,是以便立時站在了努達海一邊,不過他們一向來將努達海視為天神,他說的話錯也是對,雁姬便成了那破壞家庭和諧的大惡人了。
看著自己心心念念護著的人一個個都毫不猶豫地站在了自己的對立面,雁姬只覺得心口疼得厲害,又加之剛才努達海不僅在她的心上劃了千千萬萬刀,還用力地搖晃她整個身子,雁姬終是受不了這個刺激,一口血噴了出來,軟軟地倒在了地上,場面頓時大亂。
“努達海家是如何?”乾隆問著吳書來。
“回皇上,他他拉夫人去了趟富察家之後府裡便亂成一團了。”吳書來低眉順眼地回道。
乾隆聞言點點頭,便不再放在心上,他對富察家還是比較放心的,這事應該可以到此為止了。
“對了,有說紀曉嵐到什麼地方了嗎?”乾隆放下努達海一事後,便想起他的老搭檔,自從把紀曉嵐扔在江寧後,無論他也好還是和��埠茫�芫醯沒肷聿歡躍ⅰ�
“回皇上,紀大人才理完卷子,剛從江寧出發呢。”吳書來鬆了口氣,忙回道。
“哎,去御花園走走吧。”乾隆算了算日子,還有一段時候,便覺得無趣,站起身揹著手走出殿門。
黃昏的御花園別有一番滋味,餘暉落在花瓣上溢位別樣的光華,乾隆靜靜立在花間,一時之間不由得痴了,當初的少年情懷竟然一一湧上心頭,而此時遠處傳來了幽幽的琴聲。
乾隆眉頭舒了舒,靜心聽了一會,技藝是難得的高超,卻不是寧楚格彈的,便問道:“這是誰在彈琴?”
吳書來多有眼色的人,在乾隆注意到琴聲之初便早已派人打聽,是以能不緊不慢地回道:“是賈貴人。”
“就是現在舒妃宮裡的賈貴人?”乾隆眉頭一挑,似乎很有興味。
“是的。”吳書來點點頭。
“倒是彈了手好琴。”乾隆又聽了會,而後讚了贊。
“奴才聽說賈貴人從小就學琴,而賈家二姑娘善棋,三姑娘善書,四姑娘善畫。”吳書來對於後宮女子自然如數家珍,忙抓緊機會湊趣道。
“賈家倒是難得雅緻,聽說林如海的女兒也在賈家養著?”乾隆露出一抹笑來,顯得興趣十足。
“正是,奴才聽說是林大人怕女兒無人教養便託於賈老夫人。”吳書來忙點頭。
乾隆聞言頷首,倒是贊同道:“史嬤嬤是個清楚的,可惜子孫不肖啊。”最後一句乾隆卻帶了些惋惜,本來他倒是想提一提奶嬤嬤一家的,也可如當年康熙朝的曹家一般作一臂膀,可惜賈家的靈秀似乎都長在女兒身上,那些男人實在是爛泥扶不上牆。
這話吳書來卻不敢接了,只低著頭看著腳尖。
“也罷了,走近去聽聽吧。”乾隆頓了頓,便提腳往琴聲方向而去。
吳書來明白這賈貴人算是得了聖心了,心裡一邊盤算一邊緊緊跟上。
“皇上,令嬪娘娘要生了。”正當乾隆走在通往風花雪月的路上,一個太監恰好衝了過來堵個正著,跪倒在地報告道。
在孩子與女人之間,乾隆就是再旖旎的心思也淡了,聽琴的計劃自然打消了,帶著吳書來轉道去往延禧宮。
“啪!”賈元春的琴絃頓時斷了,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