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了。”
“額娘既然擔心我便要好好的啊。”和嘉聞言珠淚漣漣,只不住地勸道。
“只怕是治得了病,治不了命了。”純貴妃卻是搖頭,“你放心,額娘護了你一輩子,自然也會給你安排好的。”
“額娘。”和嘉聽了這心酸之話,越發忍不住,眼淚落得更兇了。
“放心,額娘必不讓你去蒙古的。“純貴妃卻依然喃喃自語道,帝寵她從來沒指望過,唯一擔憂的就是兩個孩子,但願皇上還念著舊情。
比起純貴妃這邊的酸楚,乾隆那裡卻是一派和樂,就是一向反骨的五阿哥也學乖了,暫時沒說出什麼話來。其實乾隆離京後的事永瑢都時不時地書信報告,他都曉得,只面上需理一遍。乾隆大致過了一遍後,倒是對永瑢越發滿意了,看著他的眼神滿是欣慰,永瑢饒是一向老成,臉上也帶了些激動。
“皇阿瑪,明日大軍還朝,兒臣請皇阿瑪率人郊迎。”永琪見他們父慈子孝的樣子,心裡酸楚不已,便向前一步朗聲道,這事他計較了一晚上,必不會錯了,如此才能體現皇阿瑪的寬大仁慈。
只是他此話一出,滿殿的寂靜無聲,乾隆臉上的笑意漸漸地沒了,其他人低下頭大氣都不敢出了,心裡只恨不得掐死五阿哥,要知道他們中大多數人的子侄都在軍中,五阿哥這是什麼意思!
永琪雖覺得氣氛不對,但仍覺得自己出了個好主意,只昂著頭直愣愣地盯著乾隆。
乾隆怒極反笑,他真不知道自己這個兒子腦子是怎麼長的,只是卻又不好斥責,忍住氣,只淡淡地說道:“這事便讓永瑢代朕去吧。”
“皇阿瑪。”還不待永瑢應了,永琪便不可置信地大叫道,他本以為即使乾隆自己不去,也定是派他前去,誰知卻被永瑢撿了便宜,登時一雙利眼怒火騰騰地朝永瑢燒去。永瑢無奈地低下頭,他真是躺著也中招啊。
“朕累了,你們退下吧。”乾隆見狀,索性揮手讓他們全都退下了。永琪再是不甘,也不敢造次,只恨恨退下了,只是他並不知乾隆看著他的背影沉思良久,乾隆雖最疼永瑢,對其他的兒子也不是不在意,尤其是子嗣本就艱難。只是永琪似乎最近有些不對了,也得敲打一二了,但願他能改了,終是自己的兒子,這大好江山需要他們兄弟同心同力。
又嘆了口氣,乾隆卻連後宮也不想去了,本來就只剩下那幾個人,索性便打算在養心殿歇歇罷了,誰知一向最省事的純貴妃卻突然使人來請,說是有話要交代。想著純貴妃這些年的情份和她現在的身子,乾隆心也軟了,只得理理衣裳往她那裡去了,惹得後宮其他人又多了幾重算計。
而永琪回了南三所自然生了好一頓氣,只盼著永瑢第二日出個大丑才好。
“哥哥明日裡還是小心為好。”西三所裡寧楚格與永瑢說了這些日子的離情後,便擔憂地說道。
“不過是按部就班的事,我又不是那等愛出風頭的人。”永瑢點了點頭,卻也不以為意。
“總是小心為好。”寧楚格嘆道,又看了眼永瑢,不由問道,“哥哥,高家的事你知道嗎?”
永瑢愣了一下,隨即笑道:“這事舅舅已經寫信與我說了。”
“我只擔心月圓則虧,水滿則溢。”寧楚格臉色卻有些凝重。
“放心吧,而後一段時間他們便不會再有動靜了。”永瑢卻笑了笑,安撫道,“只讓高樺出來了。”
“高樺?”寧楚格一挑眉,目光灼灼。
“是了,說起來也是你表哥,卻是個妙人,你見了一定喜歡。”永瑢說起這人語氣也熱情起來,熱情得都有些做作了。
寧楚格頓時眉頭皺緊了,看著永瑢張張合合的嘴巴,卻心思遊離起來。
明日裡,似乎他就要回來了,萬幸沒有一點事兒。
永瑢廢了半天勁,卻見自家妹妹早已走了神,不由得洩了氣。
也不知那個武夫有什麼好的,不就是會吹吹簫嗎!要不是牽動太多,明天就踩死他!
於是在月光照拂下,久別重逢的兄妹倆各想各的心事。
其實不論是永琪私底下詛咒永瑢出醜也好,永瑢自己也想作弄那人也好,都不過是想想。第二日一早,永瑢還是規規矩矩地與乾隆磕了頭領著人往郊外去了,絲毫不敢動半點手腳出半點差錯。
乾隆欣慰地看了看他,只是心底仍是沉重,昨日裡純貴妃卻是託孤了,說是想在死前看到和嘉出嫁。純貴妃跟了他那麼多年,哪能沒有一點情份,她病體難支的樣子也看得乾隆心酸,自然要滿足她最後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