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在去五臺山的路上,一時半會也碰不見,他是極聰明的人,你與他妹妹好,他自然不會與你為難。只是……”吳扎庫氏頓了頓,有些艱難地繼續說道,“他是愉妃的兒子,在皇上和老佛爺那裡俱有些臉面,他與令妃、小燕子的關係一向來很是不錯。”
雖然吳扎庫氏說得模糊,但紫薇已經明白了,想來小燕子犯下這樣的滔天大錯還能留在宮中必是這位五阿哥的功勞,既然他有如此臉面,她去了豈不是時時尷尬。不由得求救的目光看向吳扎庫氏,一雙眼睛水濛濛的。
“你也不必擔心。”吳扎庫氏拍拍她的手,安撫道,“皇上最寵的和宸公主,最看重的是六阿哥。”
紫薇愣了愣,心裡依舊七上八下的,還有些酸澀湧了上來,但還是說道:“紫薇明白了。”如今挺福晉這樣一樁樁數下來,她娘在大明湖畔苦苦等了十八年,她朝思暮想的父親似乎並不寂寞,有子有女,她娘值得嗎?這個念頭一上心頭,紫薇狠命地甩開,不不不,她娘那麼偉大,為了愛情苦等了一輩子,她娘說過的一點沒有怨恨,心中只有無限的愛意,她不能這些想。
吳扎庫氏並不理會她的萬種情緒,只說道:“宮中娘娘也頗多,我只與你撿與你有關的說了,皇后是中宮,只是她最守規矩,恐是不會太過於和顏悅色,令妃先前已經提了,昨兒爺已經打聽來了,你十之*要放在舒妃名下教養,舒妃是滿洲大姓出身,人有些傲氣,倒沒什麼大的壞心,自己有沒個子女傍身,你若是得了她的眼,與你有好處。明兒進了宮,對宮裡的每個主子都要敬,時時小心步步留意,若是真有難事,到時想法傳個信出來,到底與你有緣,我與爺也不會袖手旁觀的。”最後吳扎庫氏還情深意長地賣了個好。
紫薇的眼淚又流下來了,突然跪倒在地,朝吳扎庫氏拜了拜:“王爺與福晉的大恩大德,紫薇沒齒難忘。”
“起來,起來,這是幹什麼!”吳扎庫氏愣了下,忙叫了金鎖拉紫薇起身,“我見了你就如同見了我女兒一般,不過些許話當不起。”
紫薇在金鎖的攙扶下起身,又拭了拭淚,方才說道:“再也沒有比福晉更好的人了。”
“福晉的女兒嫁得很遠嗎?”金鎖從小跟紫薇一塊長大,名為主僕情同姐妹,因此說話行事上頗有些隨意。
吳扎庫氏提點她幾句,但她的話卻恰恰紮在吳扎庫氏的心頭,忙用帕子按了按眼角,嘆道:“說起來就跟刀扎我心一般,我與王爺唯有一女,只是前幾年嫁去了蒙古。”
“為什麼?”紫薇的眼睛睜大了,在她看來,和親王夫婦是再好沒有的人,怎麼捨得把唯一的女兒送入那蠻荒之地。
“她小時候就被皇上收養進宮了,到了年紀就封為和碩和婉公主,嫁去了蒙古。說起來也不能算我的女兒了,只是這為孃的心又豈是割得斷的,我這心時時想著時時念著,是一日也睡不好。”吳扎庫氏眼眶紅紅的,語重心長地說道,“所以啊,紫薇,進了宮不是萬事大吉了,你又沒了生母,自己要打算好,和嘉公主的婆家就在京中,和宸公主更不用說了,皇上不會捨得她遠嫁。如今皇上對你和你娘有愧疚,你要上點心。”如果紫薇掙出來了,他們也多條路子,雪上送炭總比錦上添花好。
紫薇嘴唇動了動,有心反駁,但用說不出什麼來,雖然朦朦朧朧,但她到底對著這宮中的殘酷有了些許認識,這皇宮似乎並不是她一開始想的幸福家園的模樣,進宮認爹似乎才剛剛開始。
“你看我,雜七雜八說了這麼多,你與金鎖先收拾收拾,我讓嬤嬤過來與你講講宮中的規矩。”吳扎庫氏已經收好了情緒,笑了笑,站起道,“我先去替你打點些進宮的東西。”
“福晉。”紫薇又眼淚汪汪了,萬分感激,連同金鎖都是眼睛紅紅的。
吳扎庫氏又柔聲安撫了幾句,方才離開了。
金鎖扶著紫薇重新坐回榻上,主僕兩個俱有些心事重重,剛才得知能進宮認爹的喜悅也被壓制住了。
“金鎖,我似乎一直想簡單了。”半響紫薇苦笑,是了,就是大戶人家也是各種煩亂,否則她們母女怎麼會被一直安置在夏家大明湖畔的別業裡,每年祭祀的時候孃親都哭得很傷心,何況這天下最大戶的人家。
“小姐,不管怎樣,金鎖都會護著你的。”見紫薇如此,金鎖反而拋了那滿心煩惱,握緊紫薇的手保證道。
“金鎖。”紫薇哭了出來,經過了小燕子一事,她覺得金鎖更是可貴,“幸好有你。”
“當年若不是小姐與太太,金鎖早就餓死了,小姐,等嬤嬤來了,咱們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