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道。
“成年男子全都秋斬,女眷沒入宮中為奴。”紀曉嵐嘆了口氣,梅家只是最底層想要見風使舵的小人,罪不至死,卻不得不承擔了所有的罪名和怒火。
“這樣啊!”林黛玉也嘆了嘆,卻沒有再說話,想那薛寶釵一直想著就是飛上宮門變成鳳凰,卻怎麼也沒想到是以這種方式實現的。
待紀曉嵐走後,紫鵑就忙不迭地說道:“姑娘,你可不能軟心,當初他們可是怎麼對咱們的。”
“我能管得了什麼,她自有母親。”林黛玉卻說道,“只是覺得世事無常。”不是不報,卻真的是時候未到。
“姑娘,能如此想才是了。”紫鵑鬆了口氣,又與雪雁兩個,跟林黛玉說起繡布的事來。林黛玉知道她們的心思,雖心中還有些沉重,但還是拋開投入她們的談論中,在草堂她學會的就是永遠向前看,只是外祖母家恐怕又要一番鬧騰了吧。
林黛玉所料不差,薛姨媽一得知薛寶釵沒入宮中的訊息,就求到了薛蝌與薛寶琴身上,可是薛蝌卻是自有性格,對人好起來掏心掏肺,不理不睬起來也絕情得很,既然拍話不管卻真是任憑薛姨媽鬧騰一絲不問,薛姨媽想要寫信與族裡哭訴,想起薛寶琴冷笑的臉,卻也沒臉下筆,只得哭哭啼啼求到了王家與賈家頭上。
當初梅家的事,王子騰其實也攙和一些,不為別的,他就是不安心只投一家,在他看來,每個籃子裡都有王家的雞蛋才算安心。如今事發,卻是縮著脖子不肯出頭,只拿話搪塞薛姨媽,薛姨媽是個沒主見的,又哭著來找賈母。
賈母卻是託病不出,派了鳳姐去打發她,自己卻與賈璉說話:“這事怎麼就鬧得如此嚴重了?”
“他們自己作死,與甄家勾搭在一起,如今是皇上怒火滔天,也無力迴天了,能保一條命就不錯了。”賈璉冷著臉諷刺道。
賈母聽了一顫,想起那甄家存的五萬兩銀子的事,手頓了頓,當下決定要斬草除根,與賈璉卻說起另外的一樁心事來:“聽說六爺從江南帶了個女子回來。”
“是個漢家女子,聽說救了六爺一命。”賈璉不以為意。
“你真是糊塗了,六爺少年心性的,又有救命之恩,可不是耽誤了三丫頭。”賈璉卻瞪了他一眼,臉上都是憂色。
“不至於吧,六爺分得清。”賈璉也稍稍有些擔心,卻嘴硬道。
“換你能分得清嗎,本來嫡福晉就要進門了,又先來個李姑娘,三丫頭能在哪裡,這事不宜遲了。”賈母卻直接罵道。
賈璉聽了,心裡更加七上八下,這等陰私之事,他更信服混過宮廷的老太太,本來也是臉厚的,便咬牙道:“我尋個機會去找湘蓮探探,六爺可是答應過咱們的。”
“這樣便好。”賈母見狀稍稍放心,心裡盤算這幾日要更加地用心□□探春。
賈璉與賈母說定,正提腳要走,卻又被賈母喚住:“璉兒,那柳湘蓮可有婚配?”
“正要與薛蝌求親呢,六爺還準備做個冰人。”賈璉無奈地攤手,這條肥魚他也盯上過,可惜了。
“真是可惜了,本來你二妹妹四妹妹都是不錯的。”賈母的想法與賈璉如出一轍,但又馬上說道,“這寶琴也是好命,叫你媳婦好生交往著。”
“這事老太太放心,當初那事,咱們是全站在二房一邊的。”賈璉笑道。
“如此便好。”賈母點頭道,“可見這世間的事都是因果輪迴的。”說到這裡,不免想起癱在床上的寶玉,心裡也低落起來。
賈璉卻沒這麼多心腸,與賈母又說了幾句客套話便回屋了,卻是等了好一會才等來了王熙鳳,問道:“送走了?”
“總算走了。”王熙鳳一面讓平兒揉肩一面抱怨道,“這事能怪得了誰,當初自己搶來的,苦果自己吞。”
“這事你可別答應,咱家沒這本事。”賈璉聽了便說道。
“這你放心,我已經打發走了。”王熙鳳笑道,如今她對賈璉是又殷勤又聽話。
“三妹妹估摸著就要走了,你好生待她,而薛家那邊也有喜事,你也別失了禮數。”賈璉對王熙鳳現在是滿意多了,說話也和氣。
“三妹妹這樣的人品是該到王府,只是別學了那位就行。”王熙鳳怔了怔,嘆道。
“三妹妹是聰明人。”賈璉這點卻放心。
“只是這麼一說,三妹妹算是那些姐妹裡最想著家裡的了。”王熙鳳也放下心來,卻有問道,“是薛二爺的婚事嗎?”
“不是,是薛二妹妹與柳湘蓮。”賈璉回道,“六爺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