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母動動嘴唇,又抬眼看向她最疼愛的小兒子,滿是痛苦,怎麼也說不出話來。
“老太太,當斷不斷必受其亂。”賈璉又說道。
“你先去吧,讓我想想。”賈母身子一顫,艱難地回道。
賈璉便沒有繼續說話,只示意眾人跟他一塊離開,給賈母思考的時間,這些日子賈璉的強勢讓他不知不覺中掌握了賈家的話語權,除了賈政惶惶然地賴著其餘人都沒什麼異議。
賈璉見狀便有些滿意,知道自家不會有太大的問題,便有了心思盤算,這些人都是他的資源,站在屋外想了想便說道:“大嫂子是節婦,非大事不會波及,只帶著蘭兒謹慎些,探春先搬來與迎春住一段日子,待事情了了再說。”
李紈本來白著臉,聽了稍稍放心,勉強笑了笑,探春則吃了一驚,就算再怎麼精明強幹,也只是個女孩子,心鬆了鬆,靠著迎春緩氣。賈赦不滿地看了眼賈璉,到底沒說什麼,各自散去。
賈母正在房裡聽到,又看看惶惶不可終日的賈政,眼淚都下來了,只說道:“也許我一開始便錯了,現在也不要怪我狠心了。”又看了賈政一眼,便不再說話,只讓鴛鴦仔細照看寶玉。
賈政頓時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在冰窟之中,再沒一點希望。
乾隆終於做出了明面上的決定,王夫人被賜死,賈政直接貶為庶民,二房所有財產吵架充公,從榮國府直接趕離,這也多虧了賈元春最終留下血書自己吊死才換得乾隆稍稍的惻隱之心。至於暗地裡的東西,乾隆只能吩咐暗衛繼續查探。
王夫人和賈元春的屍身直接從宮裡包了破草蓆扔進了化骨場,可憐王夫人一世經營,卻是最終落地無子送終屍骨不存的下場。二房裡的東西也都被抄了,幸好王夫人被抓之後賈璉便將王夫人的那些放貸借據全燒了,沒多加一個罪名。賈政領著趙姨娘並賈環孤零零地被賈赦掃了除去,但好歹賈赦還念點情誼,給了個小院子,並允諾賈環可以每日來家學上學。至於李紈因為是節婦,可以分家另過,賈璉另給尋了個大院子,又給了一大筆補貼,惹得李紈母子都感激不已,覺得日子比以往輕鬆多了。至於探春則被賈璉留在賈家,他覺得聰明又漂亮的女孩子很值得另眼相看,親妹子實在是扶不上。賈寶玉則依然被拘在賈母的院子裡,依然天真,不知世事嬉笑著。
王夫人的下場驚呆了薛姨媽,只抱著寶釵痛哭:“我苦命的兒啊,這可怎麼是好?”如今的寶玉還有什麼用。
寶釵也是茫然,但不得不強打著精神安撫薛姨媽:“為今之計,是多到舅舅家走一走。”
“你舅母何嘗看得起我們。”薛姨媽提起這個又哭,其實王子騰夫人也沒那麼勢利眼,只是薛姨媽所求經常過高,很不識相,才惹得她越加不耐煩了。
兩母女正說著,窗外卻傳來絲竹聲,薛姨媽便問道:“這是怎麼了?”
“是二房的姑爺來了,二爺正在招待。”鶯兒小聲回道。
薛姨媽一聽又氣又痛,只摟著寶釵恨聲道:“他們倒是有心情。”薛蝌代替薛蟠成為皇商,對薛姨媽母女也沒有不管,不僅供奉如同以往,就是大房剩餘的資財也沒有動,但薛姨媽可不會看到這個,只覺得二房佔了自家的東西還虧待了她們。
“媽媽,別這樣說,其實蝌兄弟對我們不錯。”寶釵雖然也有不平,但她比薛姨媽理智,柔聲勸道,畢竟家裡最後還要男人去撐,就是薛姨媽也要靠薛蝌養老送終。
“要是真不錯,就給你找個好婆家,你看寶琴就要嫁到梅翰林府上,多麼清貴,你這邊問都不問一聲。”薛姨媽猶自不滿。
“那都是二叔訂下來的。”寶釵雖勸著,心裡也是悵然,若是她與寶琴換一換該多好啊。
草堂裡紀曉嵐也將聽來的訊息告訴了黛玉,黛玉驚了半響,才問道:“老太太如何了?”
“皇上念著舊情,一點都沒驚擾,賈家大老爺父子也是懂禮的。”紀曉嵐說道。
黛玉點點頭,放下心來,只說道:“其餘的我也管不了了,老太太總有自己的兒孫奉養。”老太太不會有事,也算全了那份祖孫之情,至於二太太他們,再好的心也被冷透了。
“你能如此想就好了。”紀曉嵐滿意地點頭。
兩人正說著,小月卻進來,笑道:“先生,和大人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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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隻和大人,還神神秘秘的。”小月搖搖頭。
紀曉嵐聽了起身,與小月說:“那我去看看,你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