滯起來。
“您身上的蟠龍玉佩,我皇阿瑪身上也有一個,是皇瑪法傳給他的。據說當年回疆進貢了一塊極品的和田玉,聖祖爺便命人雕琢了十四塊一模一樣的蟠龍玉佩,給當時已成年的十四個皇子。”寧楚格的手掌被簪子刺得生疼,才抵得住於萬亭越來越尖銳的眼光。
“你倒是知道得清楚。”於萬亭臉色猙獰起來,突然間一隻手猛地伸了過來,用力卡住寧楚格的喉嚨。
寧楚格只覺得脖子被鐵鏈鎖住一般,臉越來越紅,氣息越來越弱,一雙眼睛如著火般盯著於萬亭,手握著簪子一點一點地往上提。在她以為自己要把掐死之時,於萬亭放開了手,寧楚格連連後退幾步,大口大口地喘氣。
“你看,我殺了你很容易。”於萬亭的臉色已經恢復了平靜,淡淡地掃了狼狽的寧楚格一眼。
“那你就永遠達不到你的目的了。”寧楚格退無可退,只能咬著牙回道,“愛新覺羅胤禟,雍正四年正月,以‘僭妄非禮’,革去黃帶子,削除宗籍,改名塞思黑。”
“別逼我再殺你一回。”於萬亭臉色徹底變了,咬牙切齒地威脅。
“你建立紅花會也好,你抓我也好,就因為你姓愛新覺羅。”寧楚格絲毫不為所動。
於萬亭的腳一步一步重重地踏了過來,寧楚格看著死亡的陰影一步一步地走近,反而不怕了,只眷戀地看了一眼床上的福康安,繼續快速地說道:“皇阿瑪愛我若珍寶,我有八成的把握讓你重回宗籍。”
於萬亭的腳步頓了頓。
“至少可以讓你的兒子放出來。”寧楚格丟擲最後一個誘餌。
於萬亭的腳步停住了。
“皇阿瑪一向來都以聖祖爺為楷模,覺得皇瑪法太過於嚴苛。”寧楚格提著的心放了放,繼續說道,“他早有優待宗室的打算,尤其是在雍正朝大受打擊的宗室。”
寧楚格急急說完,有些緊張地看向於萬亭。見他的神情似喜還悲,緊張地吞了吞口水,突然間於萬亭仰天大笑起來,笑得眼淚都掉下來,比哭還悲涼:“想不到啊想不到!老四啊老四!”
於萬亭好半天才平靜下來,看向寧楚格:“你怎麼知道的?”
“猜的,也是賭一把。”寧楚格提著的心終於放下。
“說說看?”於萬亭已經徹底平靜下來,將寧楚格上下打量。
“從紅花會建立的時間看,您應該是皇瑪法的兄弟,但從紅花會的行事看,您就是皇瑪法的死敵。十四叔公已經放出來了,十叔公在皇阿瑪登基後病逝,就剩下八叔公和九叔公,我懷疑你們假死,但淺碧是正藍旗的,如果我沒記錯,當年您受封為固山貝子,被封入正藍旗,我就大膽做了猜想。”寧楚格也沒有必要隱瞞,一五一十地說了。
“你倒記得多。”於萬亭諷刺道。
“多知道些總是好的。”寧楚格淡淡地回道,宮中歲月多麼漫長,不靠一本又一本的書籍,怎麼打發得了時間。
於萬亭怔了怔,突然嘆了一聲:“罷了。”說完轉身就要離去。
“九叔公。”寧楚格一驚,忍不住撲了過去,指著福康安,“給他找個好大夫,他快燒死了。”
於萬亭遠遠地看了看福康安,而後看了看寧楚格,諷刺道:“大費周章就為了個男人。”
“您當年大費周章還不是為了個不是你的皇位!”既然篤定於萬亭不會動手,寧楚格忍不住拿話砸了回去。
“你!”於萬亭大怒。寧楚格昂著頭,威脅地晃晃手裡的簪子。
於萬亭一腳踢開門,消失了。
寧楚格一步一步走回床沿,長長舒了口氣,癱坐在床上,不能動彈。
不過於萬亭果然沒有食言,不過一炷香的功夫,淺碧送來了大夫,這次靠譜多了,搭了半天的脈,開了藥方子。
寧楚格拿過細細看過,雖不是十分精通,在宮裡十餘年不會也會了,還是對症的,便對淺碧吩咐道:“你去煎了,只你一個人盯著,若是有了差池,別說我,你的老當家也饒不了你。”淺碧忙接過方子,吶吶地應了。那大夫就跟沒聽見似的,整理好藥箱子,徑自走了。
寧楚格又摸了摸福康安的額頭,燙得更驚人了,心裡越加焦慮,好在一刻鐘後,淺碧端著藥過來了,寧楚格接過,聞了聞,便餵給福康安,可怎麼也喂不進。
寧楚格看看藥碗,再看看福康安,憂慮地嘆氣。
“公主,奴婢來吧。”淺碧在一旁看了,忙忙地伸手。
寧楚格卻不理會她,直接自己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