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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康安差點被話噎死,不過好在他也習慣了,點頭道:“不用你,到時我自我了斷。”
永瑢這時才露出一點笑來,事已至此,孃家人的威嚴也樹立得差不多了,比起其他人,終究這個妹夫算是好的了,也要適當安撫安撫,便說道:“甄寶玉是紅花會的人綁去的,裡面卻有我的手筆,為的就是換甄應嘉手裡的賬本,江南一系勾結的證據都在賬本里。”
“這麼重要的東西,一個甄寶玉夠嗎?”福康安也不是熊人,迅速就進入了角色。
“先走一步看一步,裡面的事比我想的複雜。”永瑢眼神暗了下來。
福康安見狀,便說道:“那位林姑娘捐了一半家產,皇上已命人換了糧食送了來,應付一陣儘夠了。”
永瑢聽了,卻怔住了,半響才晃過神來,說道:“那便太好了,糧倉裡的除了上面一層是好米其他都是黴米,受災的人這麼多,已經入不敷出了。這邊的糜爛已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明白的,單說這十年報上去的新開墾的田地卻都是原來的老田,農人們要交兩倍以上的賦稅,更別提其他苛捐雜稅,魚米之鄉的人,這十幾年來卻是吃不飽穿不暖,當了乞丐的比比皆是,被紅花會引誘的更是不勝列舉。好處都他們得了,壞處卻全賴上朝廷了。”說到後面永瑢滿臉都是怒色。
“並沒有絲毫風聲傳來。”福康安的臉也嚴肅起來。
“可怕的就是這裡,江南已經被層層的網遮住了,朝廷反而在了後面,林如海便是死在這裡。”永瑢嘆了口氣。
“只要有心,總能水落石出的。”福康安肅著臉說道。
永瑢也點頭,狠狠地應道:“以為一次刺殺就能嚇住我,本來我也不打算查得這麼深,既然已經算計到我頭上,我也不會客氣。”
“你的傷如何了?皇上讓帶了太醫來,公主那邊也是擔憂得緊。”福康安等說完正事,又問道。
“已經沒事了。”永瑢笑了笑,回道。
“還是讓太醫看看吧。”福康安卻不放鬆,他可是受了寧楚格的叮囑,必須將她親哥的情況及時上報。
“那好吧。”永瑢知道他們的心意,心裡暖意融融的,點點頭,又問道,“綿綿沒嚇到吧。”
“已經沒事了。”福康安嘆了口氣,說道。
永瑢看了福康安明顯溫柔下來的神情,突然說道:“瑤林,你與綿綿一定要好好的。”
福康安聽了,簡直有些受寵若驚,不明所以地看向永瑢,永瑢卻閉上眼不再看他,福康安也識趣,親自離去去尋太醫。
待到腳步聲走遠,永瑢才睜開眼,綿綿與瑤林身上也寄託了他的夢,一個他永遠都實現不了的夢了,白衣淺笑,一見已誤終身,幸好能做出正確的選擇,只是依然悵然。
這時甄家已經得了甄寶玉被劫的訊息,除了瞞著甄老太太,全家人都亂了套,一向來端莊有禮的葛樹兒也難掩急色,寶玉是她的心肝肉,這麼一被劫走如同被挖了心一般,對甄應嘉哭道:“都怨你,讓寶玉去與那挨千刀的蒙古蠻子套近乎,如今可好了,我的寶玉啊!”
“哪裡會想到出這樣的事,人家劫了寶玉有什麼用!”甄應嘉也焦急不已,叫苦不迭。
“那你趕快去行宮,去問問大額駙。”葛樹兒直接啐了他一口。
甄應嘉何嘗不想去問,可是行宮那邊又不是想去就能去的,如今六王爺見了他們都是陰著臉的,還能問出什麼來。
“你不去我去!”葛樹兒紅著眼直接起身往外走。
“哎呀,樹兒。”甄應嘉急忙一把攬住她,擁在懷裡抱緊她。
葛樹兒終於忍不住大哭起來:“與我的寶玉有什麼干係啊。”
“要不讓四姑娘幫個忙。”甄應嘉提議道。
葛樹兒眼淚依然不斷,卻懊惱不已地搖頭:“四姑娘回京了。”
“哎呀,怎麼這麼不巧。”甄應嘉跌足長嘆。
葛樹兒看了看他,卻不敢說去是她求四姑娘回京去她阿瑪那裡找免死金牌的,只哀哀地看著甄應嘉。
“我撒開人手去找,我就不信了,江南可在咱們的手裡。”甄應嘉跺跺腳,發狠道。
葛樹兒鬆了口氣,兩人正說著,卻見大管家戰戰兢兢地進來,手裡拿著一封信遞給甄應嘉。甄應嘉不耐煩地接過,一看之下大驚失色,將信又遞與探過來的葛樹兒。
“他們是什麼人?”葛樹兒將信細細看了一遍,臉色大變,“哪裡知道的賬本。”
“看這標記是紅花會。”甄應嘉吞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