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瑢也笑道,兩人兄友弟恭地走了。
永琪還有些茫然地立在中央,觀保見狀,想了想,終是上前想要與永琪說兩句,畢竟皇上已經指婚了,自己女兒的一輩子就已經捆死在他身上,總要垂死掙扎下。
誰知永琪卻反應過來,一把推開走過來的觀保,他還要趕去給小燕子買燒餅呢,小燕子見了他親自買來準高興,氣得觀保心都灰了,實在後悔將女兒教得太出色。永琪攥緊手,繼續往前走,他不是不懂,只是小燕子才能讓他忘記越來越多壓得他喘也喘不過氣來的煩惱。
只是這黴運似乎沒離開永琪,他才找到大前門,剛買了燒餅,正打算穿過弄堂回宮去會小燕子,就被人套上麻袋拖到了一旁的死巷子裡。他還來不及呼救,就是一陣雨點般的拳打腳踢,還專挑人身上最痛的地方踢打。永琪向來嬌生慣養,就算練武也不過是花架子,哪受過這個,沒一會就翻著白眼幾乎暈過去。
“哥,不會被認出來吧。”麻袋外一個聲音問道。
“沒事,準認不出來。“另一個聲音滿不在乎地回道。
“哥,算了算了。“
“怎麼算了,還說什麼好兄弟,結果還不是害得咱們這樣。“
“是了,虧得咱們還一直等著,確是一句好聽的話都沒有。“緊接著又是一陣拳打腳踢。
迷迷糊糊中,永琪卻聽得耳邊的兩個聲音那樣熟悉,心底越來越寒,他實在不明白,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忘恩負義,要不是他,他們兩個包衣之子哪能進宮來。
“哥,快走吧,似乎來人了。“過了也不知多久,弟弟說道。
“好吧,便宜他了。”哥哥有些意猶未盡,又狠狠地踩了永琪一腳,兩人方才離去。
永琪已經昏了過去,罩在麻袋裡人事不知,手裡還緊緊捏著那個大燒餅。
不遠處的龍源樓裡,福康安正興致勃勃地看著這一幕,對心腹說道:“我再不想見那兩人。”心腹忙應了,匆匆下樓。
福康安似乎什麼事也沒發生,又給自己斟了杯酒,好不愜意。
“真是好興致。”包廂門卻被人推開了,弘晝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毫不客氣拖了椅子在一旁坐下。
“見過和親王。”福康安笑著招呼,親自給弘晝斟了杯酒。
“看來今兒心情不錯啊。”弘晝眼中精光一閃,又笑得跟個彌勒佛似的。
“不過是教訓了個打翻玉瓶的老鼠罷了。”福康安也沒有顧忌,徑自回道,“順便再拖了兩隻躲在家裡的小老鼠而已。”
“果然是好事。”弘晝聽了,也不發話,開始細細地品酒。
福康安知道他有事,也不催促,自顧自一面喝酒一面吃菜,反而讓弘晝眼睛閃了閃,有些沉不住氣來:“瑤林,你的婚事算是定下來了,可算是皆大歡喜。”
“那是自然,和宸公主秀外慧中萬中選一,我心悅已久。”定下了名份來,福康安一腔情誼終於可以光明正大地展示出來,再也不用掩飾什麼。
“咳咳咳!”弘晝被他直白的話嗆得重重咳嗽了幾聲才緩過來,半響才嘆道,“年輕就是好啊。”福康安回他一個上揚的嘴角,帶著幾絲邪氣。
弘晝穩了穩心神,又嘆了聲:“只是,當年的事到底牽連甚廣,總有些不安生。“
福康安端著酒杯的手又放下了,眉頭凝住,心底嘆了口氣,事上本無事,庸人多了卻都是事,朝和親王說道:“多謝王爺。”
“哪裡哪裡,不過是我可憐的婉兒送了幾封家書回來。”和親王卻是傷懷,又倒了杯酒直接灌下。
福康安將酒杯重新端起,朝唇邊送去,橫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富察福康安怕過誰!
此時躺在死巷子裡的永琪終於醒了過來,搖搖晃晃地爬了起來,費勁力氣地拉開麻袋,大口大口喘著粗氣。抬手遮住對他來說太過於亮堂的光線,定睛看去,確有兩個小孩子朝著他扔石頭。
其實小孩子的力氣小,不過見永琪渾身是傷,表情扭曲,害怕而已,根本離永琪還有好幾步遠。但永琪平白無故捱了頓打,而那行兇的物件是他以為永遠不會背叛的兄弟,還牽扯到宮裡最好的盟友,早就心亂如麻,胸口的那股悶氣直接洶湧而出,大喝道:“大膽,你們知道我是誰?”
“哇!”兩個小孩子被他凶神惡煞的樣子嚇得直哭,一面喊著“瘋子”一面跑了。
“你們……回來……”永琪現在全身軟綿綿的,一個個傷口痛得要命,他的右手似乎還被踩骨折了,站都站不起來,他本想嚇嚇兩個小孩,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