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究竟是怎麼了?”福倫福晉則是如無頭的蒼蠅再也不復當初的神氣,她就是再無知也曉得一家男人沒有官職,而且永遠不可能有官職,這意味著他們一家慢慢地就要變成跟自己看不起的庶民一樣了,這個認知讓她根本不敢接受。
“已經讓人去打聽了。”福倫佝僂著身子,萬念俱灰的樣子,就是打聽來又能怎麼樣。
“阿瑪,不用擔心,皇上必是被奸人所矇蔽,只要阿瑪您上書辯解定能沉冤得雪。”福爾康還是一臉氣憤兼著正義凌然的樣子。
福倫無力地看了眼長子,第一次覺得這個曾經引以為傲的長子可能在某方面出了些偏差,但是他已經說不出話來。
“阿瑪,額娘,要不託宮裡的娘娘問問。”福爾泰到底有幾分機靈,惹得福倫福晉眼睛一亮,躍躍欲試。
福倫愣了下,並不看好,如今的令妃,不,令嬪娘娘已是明日黃花,都禁足在自己宮中多少日子了,皇上一點都沒有垂憐的,但是事到如今死馬當作活馬醫吧。
福倫福晉見了,忙叫了二兒子一道去琢磨怎麼進宮打點,畢竟如今他們都是白身,她也算看出來了,自己家的長子在人情練達方面的確是朽木。福倫也悲涼地長嘆一聲,跟著走了。唯獨留下福爾康一個人越發悲憤地仰天長嘯,這究竟是怎麼了,這個世道變得好無情好殘酷好無理取鬧。
而一切始作俑者正在書房裡挨訓,福康安做這些事瞞得過別人卻瞞不過自家阿瑪,傅恆就是不明白自己小心謹慎了一輩子,為什麼生出來的孩子一個比一個膽大妄為。
“你真是翅膀硬了,連皇子也敢算計了。”傅恆哆嗦著手指,氣得幾乎發抖。
傅恆盛怒之下,就是連乾隆都不怕的福康安也不由得有些惴惴,嘴上卻分辯道:“阿瑪,不過是件小事。”他步步算計絲毫不漏。
“你本事大了,我管不了了,這樣在福三爺眼裡也是小事了!”傅恆氣個倒仰,直接一個硯臺砸了過來。
福康安偏頭一躲,看著硯臺重重地砸在地上碎成八塊,不由得心頭一跳,閉上嘴不火上加油了。
“我倒是不明白了,做這些福三爺有什麼好處嗎?”這是傅恆最不能理解的,他們富察家向來中立,五阿哥都已經是秋後螞蚱,看他自取滅亡便好,他偏偏要插上一腳。
為了幫我的女人出氣而已!福康安撇撇嘴,這個理由他是死也不會說出來,何況要不是他對家人坦蕩蕩,阿瑪怎麼也不會查出來。
“不過慶桂也倒黴,好死不死地撞上這一幕,現在他都悔死走那條路了。”福隆安有心打圓場,便說道。
誰知屋裡的氣氛更加詭異,福康安眼睛閃了閃,傅恆更是意味深長地看著他,半響之後,連福隆安也手足無措的時候,傅恆冷哼道:“孽子,還不滾出去!”他這個苦命的阿瑪還要把尾掃乾淨。
福康安如蒙大赦,看了眼福隆安,跑了。傅恆看他跑遠,方才對福隆安說道:“珊林,你是嫡長子,以後這個家是要交給你的。”
傅恆突然說這等話來,讓福隆安不知如何反應,只得肅容道:“阿瑪,放心,兒子自然會守好這個價。”
“其他人我都不擔心,我反而更擔心瑤林,他太聰明,太多人捧著,都有些沒了分寸。再加上和宸公主將來進門,奪嫡一事他已捲入太深,你要有個打算。”雞蛋不能在一個籃子裡。
“阿瑪,十之*是六阿哥上位了,咱們家自然是肱骨之臣。”福隆安皺著眉,他們家一向謹慎,行事從無大錯,應該沒什麼問題。
“這世上沒有十之*的事,將來的事誰知道的,當年聖祖爺廢太子寵極一時,八阿哥滿朝擁戴,最後落得什麼下場,咱們得時時引以為鑑。”傅恆卻搖搖頭,嘆道,“烈火烹油之勢也不是好的。”
福隆安聽了,不說話了,第一次覺得身上的擔子比想象中的更加重。
比起福康安,永瑢的心情卻是十分之好,與寧楚格在湖心小亭裡,擺上幾盤玲瓏的茶點,泡了一壺好茶,琴棋書畫詩酒茶的風範十足。
“這麼說來,塞雅公主是來招婿的?”寧楚格手養了幾天已好得差不多了,眉眼間都是輕鬆。想起書中的情節,如今福家兄弟都已是白身,也不知哪個如此倒黴了。
“正是如此。”永瑢點點頭,拈起一塊雲片糕放在嘴裡。
“哥哥,你這麼俊俏,到時可別被綁了花轎。”寧楚格聽了,揚起一抹惡作劇般的微笑,打趣道。
永瑢一滯,差點噎死,沒好氣地白她一眼,說道:“差不多定了,是完顏皓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