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的出路不是要他變回原來的模樣,而是,設法使自己不再愛他。
逐點逐點減少對他的愛。終有一天便能從容不迫地抽身而出。
她開始重新把自己包裝妥當,好好地研究化妝技巧。重複光顧同一個化妝牌子,也多拿了數款木村拓哉的硬照和海 報。
夜裡無聊,她把海 報通通貼起,也把照片鑲在相架內。粵語片看悶了,收音機又不想聽,便對著木村拓哉的樣子說說話。
有一張海 報是這樣的;木村拓哉的大特寫,憂鬱沉邃野性的眼神,注視著注視他的人,拇指半含在兩片厚唇中,唇上的口紅只塗了一半。
“你的面板真好埃”粉粉對木村拓哉說。“你有一顆小痣在右邊眼下呢!”“你的手指真纖長,面板的色調接近完美。”
照片換了一張,木村以無比性感的眼神向粉粉道謝。粉粉微笑,還他一個飛吻。
親密的關係往往由一個寂寞的環境孕育出來,每晚的相對,木村拓哉在粉粉的心裡漸漸佔了重要的位置。
日間工作的情緒穩定了,心情也開朗愉快,就似是另一段戀愛的來臨。
Rod間中回來一次,看見粉粉神采飛揚,感覺反而好了,也就好聲好氣地與粉粉閒話家常,說說工作情況上司下屬的刁難勞神,近來看了一場怎麼樣的電影,某本雜誌說哪款跑車效能好。
所有人都尊重堅強獨立懂得為自己打算的伴侶,縱然不再有保護她愛惜她的衝動,但只要表現堅強,便沒有人會欺侮你。粉粉屈曲在沙發內,笑容滿面,一臉甜絲絲。
Rod看著她,中止了話題,忽然這樣問了:“粉粉,你是否有了另外一個?”
粉粉笑出聲來,一臉陽光。“是的。”她說。
Rod下意識的,輕輕點下頭來,“噢。”是他的回答。不是不傷心,雖然明知不再與她有將來,她也曾經只屬於自己。
曾經只為自己哭只為自己笑的人,終於有轉身走遠的一刻。
未幾,Rod告辭了,像個訪客那樣。
粉粉依然是屈坐在沙發內,看著他再次開門離開。不用再笑了吧,不用再笑,他已走了。說什麼有另外一個?一直以來還不是隻有他,他他他他他。只有他。
轉頭望向房門,木村拓哉的眼睛像附了魔一樣,渴求地瞪著粉粉。粉粉走過去,與他的眼睛對望,然後,她吻在他的唇上。
細細的,溼潤的,像熱戀中的戀人一樣。就是他了,若果真的要有另外一個,就是這個海 報內的男人好了;若要不忠,就是他。
粉粉抱著頭悽悽地哭起來,依然非常非常愛Rod,捨不得有另外的男人。
要愛便愛上木村拓哉吧,橫豎根本不會成事。
日子過得奇異而熱熾。Rod妒忌著粉粉的新戀情;粉粉一有空便往信和中心蒐購木村拓哉的肖像物品。
Rod臂彎中的女郎一個換一個,粉粉不是不知道,便由得他好了。愛他便願他開心快樂,是的,就是這樣。
公司有一名客戶,一直對粉粉特別的好,工作上的要求特別少,說話的語氣卻特別溫柔,任誰都知道他對粉粉有意思。他約會了粉粉好幾次,粉粉都沒理會他,最後一次,她嫌他太煩,便與他吃了一次午飯。
在最初的時候,兩人好端端地吃,相安無事,你問我答,和諧正常。後來粉粉突然拿出一疊木村拓哉的照片,與客戶分享木村拓哉的優點:“你看,多性感迷人的眼睛,那張嘴唇,簡直就是殺死人了,真想就此吻下去!”說過後還一副痴迷表情,把一整疊照片按在胸膛上。
客戶當下瞠目結舌,不信如此無知幼稚的行徑,居然會出自夢中情人身上。就那樣,粉粉成功把客戶逐出範圍之外。
她只想把Rod與木村拓哉留在她的生活中,還沒有心理準備接受另外一個。
木村拓哉依然是她的不忠物件。廿多歲的女人,職業科學化,外形端麗,偏就是瘋狂偶像迷,單是辦公室桌面上已鑲有三張木村拓哉的漂亮照片,皮包內有一張,用的水杯上印有他的肖像,身披的風褸與T恤一樣附有厚唇男孩的大頭。
都說粉粉變了,只有粉粉知道自己沒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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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Rod回來把東西搬走,衣服鞋襪掛劃髯刨咖啡的壺,所有他付錢買的東西都通通搬走。 本來過程是哀傷的,但看見滿屋木村拓哉的海 報與照片,忽然便覺好笑,怎麼了,粉粉心態大倒退。
他問坐在身邊看著他的粉粉:“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