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他重新走進來坐下,神色雖然不虞,但沒有發怒的跡象。
“是我唐突了。”他說著,夾了一片肉放進嘴裡,神色一鬆,“真的很不錯。”
吃完出來,華燈早已亮得荼蘼。
易長洲將她送至樓下,樓房邊白色的路燈稀薄地打在他臉上。他臉上一片朦朧的安靜:“我不會放棄的。”他看過來,“他不懂你的好,我懂。”
回到家,覺得渾身乏力,明明吃得很飽,可心裡還是很空。空得厲害。有人知道她好,懂得喜歡她,為什麼那個人不行?為什麼他不會看一看,一直候在他身邊的自己有多麼值得人愛。
鈴——
是易憲治。
工作就是這樣,連傷感的時間都吝於給。
“易總。”
“一切順利?”
“嗯。”
“很好。半個月後,等他滾出公司,你就來我手下做事。”
“多謝易總。”
“你聲音聽起來很疲憊呢。”
“是嗎?最近有些累吧。”
“那你多休息,我掛了。”
“再見。”
開啟燈,在電腦前呆坐了一會兒,終還是得照常洗漱睡覺。生活從來不因人的失落而改變,它無情得像個石頭。
並沒有等上半個月。大約十天後,工廠主任臉色倉皇地跑進來,直接闖入易長洲辦公室:“總經理,不好了,單子有大問題!”
易長洲悚然起立:“什麼?”
“明明是豆綠色,不知怎麼的產出來的都是灰綠。這麼大的色差,客商那邊過不了關的。”
易長洲幾步邁出辦公室,邊走邊問:“到底出了什麼狀況?”
“我也不知道啊……”
她站在辦公桌後,和沈秘兩兩相望,兩個人的表情都不驚訝,平靜得像早已知道這件事。
接下來公司裡氣氛怪異得嚇人,易長洲將自己關在辦公室裡一整天沒有出來,也沒有吃飯。
她衝了牛奶端進去,就見易長洲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將牛奶放在桌上:“易哥。”
易長洲沒有醒。
“易哥?”俯下身,剛想推醒他,誰知他突然睜開眼,大手一伸將她攬住,硬壓下去。猛然進入一個溫暖的陌生懷抱,身體都僵了。
他低沉的聲音響在耳邊:“他們都下班了?”
“嗯。放開。”
他低笑了兩聲:“我好餓。”
“那我們去吃東西。你放開我。”
他依舊攬得緊:“我不是說肚子餓。”
她愣了愣,驀地明白過來,一拳捶在他肚子上。
他哎呦一聲,放開手:“太狠了,我可是一整天什麼都沒吃。”
“誰讓你亂來了。”
“這叫亂來?”他眯起眼看她,“要不要試試什麼叫真的亂來?”
她搖頭如波浪鼓,末了又皺眉:“真的很疼?”
“本來就有胃病來著。”他呲著牙,拿起牛奶喝了一大口,“想吃什麼,我請。”
“好啊。就等這句話,我連晚飯都沒怎麼吃呢!”
找了一家裝潢不錯的飯館,點了一盤油潑羊肉、一盤乳酪肘子和一碟小白菜和一大碗玉米粥。
易長洲先喝了一碗粥。
江小小:“你歇會兒再吃,不然胃會疼。”
易長洲一笑。
“早說了藏點零食,你又不吃。再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