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卻生有一張柔美得像混血兒似的臉蛋,藍眸水盈盈,還真是我見猶憐。
這該是她最柔弱的一面吧?
心裡的一根弦莫名地被扯了起來,楊景浩擰起了眉“你哭什麼?”
“不要你管,我想哭就哭。”郝小米拍開他的手。
“吃藥。”
“不吃。”
“你跟誰賭氣呢?”
“跟自己!”郝小米背對著他,走向了浴室。
她確實是跟自己在賭氣,就因為昨天聽了梅婭的故事,她就開始有點“痴心妄想”了,心頭有點蠢蠢欲動了。
雖然猜測楊景浩不介意她的清白,是因為不愛她,但她就神差鬼磨地給他戴上了一頂“好男人”的帽子。
梅婭說:“如果你的未婚夫是個好男人,你就緊緊抓住別放!”
她想試一次!
可是,她忘了自己的身子已經不乾淨,楊景浩是那麼驕傲,高貴,又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男人,他怎麼可能接受她?
原諒她,讓她呆在身邊,完全是因為爺爺的“命令”,完全是因為對她沒有愛。
泡在浴缸裡,郝小米的淚水還是止也止不住。
她索性嘴一張,放聲大哭,“嗚嗚嗚……哇哇哇……”
哭聲時斷時續,時而拔高,時而低緩,就像潺潺流水,連綿不絕。
楊景浩聽得心煩意亂,忍不住上前敲門,“你腦袋是不是又發燒了?”
“哇!”他話音一落,裡面哭聲震天動地。
楊景浩退後一步,眉頭蹙緊,想了想,他轉身離開……
郝小米在浴室裡痛痛快快地發洩了一通,出來的時候,套房裡已不見了楊景浩,她穿好衣服,坐在桌子旁,繼續吃剩下的早飯。
吃飽喝足,她盯著床櫃上的藥,還是乖乖地端起水杯,把楊景浩已倒出來的量都吃進了肚子裡。
手機換了電板,郝小米立刻給梅婭打電話,然而,她一直打不通。
正奇怪著,楊景浩回來了,手裡提著兩隻袋子。
郝小米訝然地看著他。
他一頓,鷹隼般的眸子裡,同樣閃過一絲訝異……這龜妹自然恢復“功能”還真強大啊,先前還哭得稀里嘩啦,現在又穿戴整齊,眼眸湛亮,哪裡有一點傷心過的痕跡?
“手裡什麼啊?”郝小米先打破沉寂。
“衣服,你的!”楊景浩眼睛一晃,恢復淡漠的表情,把兩隻袋子扔到床上。
郝小米怔了怔,爾後快速倒出袋裡的衣服,看到是一件名牌羊絨長裙,和一件時尚華貴的裘皮上衣,她的小嘴張成了大大的O型。
“楊景浩,這個給我……”她喃喃。
“晚上有酒會。”他脫掉風衣,輕描淡寫道。
原來如此!
郝小米剛想雀躍的心倏然平復了下去,她看了男人一眼,手按了按胸口,告誡自己:楊景浩是自己討厭的男人,一定要堅持以前的看法,絕對不能對他動心,不能對他動心!
“楊景浩。”調整好心緒,她走過去,自然地朝楊景浩伸出手,“你能把手機借給我嗎?”
楊景浩朝她手中的手機望了一眼,沒有搭理。
“我要打個電話。”
“沒電!”他沒好氣地回,坐到沙發上,拿起茶几上的資料。
翻了一頁,他突然墨眸一瞠,倏地抬頭,眸光銳利地掃向郝小米,“你亂動我資料做什麼?”
“我又不是偷著看的,是你自己隨意放在上面,我沒事就看了一眼。”有什麼大驚小怪的,不就是合作意向書嘛。
“這是商業秘密!你不懂嗎?”
“懂啊,我又不會向別人透露。”
楊景浩怒氣勃然,“那又是誰允許你在上面勾勾劃劃的?”
郝小米朝資料上再瞟一眼,指著其中一條說:“這甲方預付的資金額不對,按照合同上面的規定,他們應該先支援百分之三十,而不是百分之二十,還有,機器有折損率,甲方在上面沒有提到,如果每年分紅不變,那他們必須承擔每年的維修和更新成本。”
楊景浩看了看她在合同書上補充的一項條款,全英文字,挑不出一個錯誤單詞,不由凝凝眸,眸光閃了閃。
確實,這兩點他第一次看時也注意到了,但他沒有劃出來,想不到,這個龜妹竟然這麼懂經濟合同。
“你大學裡學的是什麼專業?”良久,他低低地問。
“經濟管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