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景浩走到床前,輕輕拉起楊崢嶸的手,深邃的眸子裡波光湧動,聲音低沉沙啞,“爺爺,我回來了。”
楊少左抬起頭,看他風塵僕僕,清俊的臉上帶著一絲疲憊,下巴胡茬青色,知道他這兩天肯定沒閤眼休息,遂走過去,輕輕道:“大哥,你回去休息下,這兒有我。”
楊景浩扭頭看他,俊顏冷沉,眼神冰寒冷鷙,“你不知道爺爺有心臟病嗎?為什麼讓他召開記者招待會?”
楊少左痛悔地低下頭,“爺爺說……為了你,他會不顧一切。”
聞言,楊景浩的心一陣抽痛,仰起頭,他閉上了眼睛,好一會,他才睜開眼,眼角閃過一片晶亮。
他回過頭,看著臉色慘白,呼吸不穩的老爺子,眉宇間染上了一層悲傷,他低啞道:“準備手術吧。”
手術持續了整整七個多小時,這期間楊景浩回了一趟怡然苑。
陳子赫看到他,心情很沉重,愧意連連:“boss,對不起,我沒有看好她。”
“一直沒有訊息嗎?”
“沒有,boss,我們已經找了兩天,她同學朋友都出動了。”
楊景浩墨眸深凝,冷硬的俊顏布上了一層陰霾,從南非回來的飛機上,他想過郝小米可能去的地方,一定是碟兒寄託的地方。
但是,之前楊少左向他彙報說:“碟兒找不到了,已經報案。”
碟兒是個重要線索,只要找到碟兒,那郝小米就能找到了。
前天,楊崢嶸派人從怡然苑帶出碟兒,金叔把她交給了桑苗的母親照顧,哪裡想到,他前腳一走,後腳就有人謊稱楊老爺改變主意了,要把孩子交到警察局去。
桑苗母親一時疏忽大意,沒有打電話給金叔詢問,便把孩子交給了來人,結果,這一去,孩子就沒了蹤影。
楊少左說:“孩子肯定是慕容輝帶走的,但他死也不承認。”
楊景浩聽完沒有再說話,只有他緊縮的墨眸,還有緊抿的薄唇,才洩露出他極大的憤怒與隱忍。
“boss,顧夫人和珞瑤小姐住酒店了,顧夫人說,如果你回來就通知她。”陳子赫邊走邊說。
楊景浩俊顏冷沉,抬手:“暫時不要通知。”
“好,boss,你看,這是碟兒留下的東西。”來到郝小米的房間,陳子赫把碟兒的布娃娃,書包擺放在床上,“郝小米的包和手機都沒拿走,那天她直接從亭閣下來就跑到後山去了。”
楊景浩劍眉深鎖,望著擺在床上的東西,心頭有種說不出的難受。
拿起郝小米的手機,他看了看,見裡面有碟兒的照片,那一張張美麗的笑容讓他臉上的表情如走馬燈似的。
驚訝,疑惑,憐惜,還有淡淡的傷感。
他從碟兒的大眼睛裡似乎看到了小時候的郝小米,另一組照片全是郝小米與碟兒的合照,倆人在公園裡玩耍時拍下的,那高興歡樂的畫面,還有相似的笑顏,真的容易讓人誤認為是母女。
短短的兩天,她們的感情竟然如母女一般,真的不可思議。
放下手機,楊景浩拉開了碟兒的書包,他在夾層裡發現了一張照片,那是他和老郝小米訂婚時的照片。
“boss,這是碟兒一直帶在身邊的,她說你就是她爹地,估計有人教她這麼說的,可能她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的親生父親,所以才信以為真。”陳子赫在旁邊輕輕道。
“她看到郝小米就叫媽咪?”楊景浩若有所思地問。
“是的,郝小米一出現,她就開心地叫她了,沒有一點遲疑,我很奇怪,難道她的親生母親與郝小米長得一模一樣?”陳子赫蹙著眉頭,困惑道。
楊景浩放下書包,又摸了摸梳著兩條小辮子的布娃娃,轉過身,沉聲道:“去亭閣看看。”
“就是這隻鸚鵡,郝小米化了五千元買來的。”陳子赫挑下掛在角樓上的鳥籠,說,“它很聰靈,會叫爹地,媽咪,碟兒教的最後一句是,爹地,我想你。”
楊景浩望著籠裡的鸚鵡,鸚鵡也歪著頭,眼睛烏溜溜地望著他,好似在聽他們說話,可能這兩天太孤寂,太鬱悶,眼下有人過來,它一會安靜,一會又顯得焦躁,不停地蹦上蹦下。
楊景浩看了一會,轉身離開。
“爹地,我想你!”
“爹地!我想你!”
突然,籠裡的鸚鵡奇異般地發出了叫聲,楊景浩腳步驀然一頓,他轉過頭,目光鋥亮地看著籠中的鸚鵡……
“爹地,我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