黨媽媽朝黨國富擺擺手,嘆了口氣,道:“是很多年沒見了,你們都長大了。”
“媽媽,你們認識?”黨旗“訝異”地問道,雖然她之前也猜到了周頌玉很可能認識她媽媽,畢竟他和沈城光屁股蛋兒的年紀就玩在一起了,但此刻她還是要表現出驚訝,因為她媽媽還不知道她也認識沈城……
“靜秋——”黨國富有些急,這會兒他惱火得很,黨旗這死丫頭在外面都認識的些什麼人,把小鬼都招回來了,是不是日子過得嫌太平了?
黨媽媽離家後就跟著黨國富去了四川,改名換姓,沈華珠變成了黨靜秋。
“國富,沒事,都是孩子,”黨靜秋柔聲說著,“沒想到你和旗旗有這個緣分,如果真要按輩分的話,其實你比旗旗要長一輩,不過你既然叫我一聲姑姑,那我就還是把你當晚輩看待。”
“打什麼啞謎呢?媽,你快說說,你怎麼會認識他?”黨旗故作迷茫和焦急,甚至還憤憤地朝周頌玉瞪眼,怪他怎麼沒早說,心裡簡直佩服死自己,再這麼演下去都可以拿奧斯卡了。
回來之前她都想好了事情應該如何發展,比如她回了家,先跟黨國富探探風,看看他對過去的事是什麼態度,然後再找個適當的機會跟她媽透個底,有個叫沈城的找上她,說是她表哥,繼而根據她媽的反應來決定以後的立場。
所有都計劃好了,除了周頌玉。
他的出現全盤打亂了她的計劃,直接把她媽的回憶就勾出來了,她都還沒來得及說沈城的事,如今只好裝傻充愣,劇本也是現編現演,至於後面怎麼圓回來,對不起,她的腦容量現在不夠想那些事。
“頌玉,我想先問你一個問題。”黨靜秋道。
“姑姑像以前那樣叫我小六兒就可以了,您請問。”
黨靜秋點頭,說:“也好,小六兒親近些。小六兒,我想問你,你是在認識旗旗之後才知道我就是她媽媽的,還是一早就知道了?可以誠實回答嗎?”
“當然。”周頌玉知道她的顧慮,雖然這個問題對他來說並不是問題,但還是認真回答道:“我和旗旗幾年前就有過一面之緣,之後再相遇才走到現在。我的確是在認識她之後才知道您是她的母親,準確地說,是三天前。”
“能說說你和旗旗是怎麼認識的嗎?”黨靜秋有些好奇,周家小兒子的身份註定周頌玉不可能是個平凡的男人,按理說黨旗的交際圈和他的並沒有什麼交集,以黨旗的性格也不是個愛主動結交權貴的人。
黨旗對這個問題相當緊張,要是黨國富知道了他們是怎麼認識的,估計立馬就要去廚房提菜刀了。她又不能明目張膽地給周頌玉使眼色,只能默默祈禱他不要亂說話,隨便編個聽起來也過得去的故事就行了,這會兒可不是說真話的好時候!
“有幸看過一場華北高校網球聯盟杯,旗旗的扣殺令人記憶深刻。”周頌玉面不改色地說著。
黨旗覺得他還真敢編,她明明是拉拉隊跳舞的……他那時也在場?
黨國富哼道:“你不是拉拉隊的嗎?”
黨旗硬著頭皮說:“是拉拉隊的,不過也是網球隊的替補,就打了一場。”
在胡扯下去她真的沒臉見父母了,她不想瞎話,但他們相識之初實在難以啟齒,只希望這個話題趕快結束。
“我們的事以後慢慢說,媽媽,我想先聽你的故事。周頌玉是土生土長的北京人,媽媽你也是北京的?以前我問你外公外婆在哪兒,你總說他們在很遠的地方,等我長大了,他們就會來看我。我現在已經長大了,可我卻連他們是誰都不知道。”黨旗將話題帶了回來,但說的也都是心理藏了很久的話。
“黨旗,你不小了,懂點事!”
黨國富狠狠拍了下茶几,意思這個話題到此為止,誰都不要再提,他現在心情很不好,最好別惹他。
黨旗已經不太想得起來上一次黨國富真的發火是什麼時候了,大概就是她十八歲生日那天徹夜未歸吧。就算她畢業後執意留在北京,他也只是氣氣,說幾句狠話,最終還是妥協了,還給她買了房車,就怕她過得拮据受委屈。
黨國富看著硬漢模樣,其實比誰都軟心腸,對她兇罵都是表面的,其實真的沒怎麼發過火。
可這一次她知道他是真的生氣了,如果說她是他的心肝寶貝,那她親愛的媽媽一定是他心上那根肋骨,傷之則心痛,斷之則心死,這一點她從不懷疑。
黨靜秋片刻有些失神,安靜地坐了一會兒,輕聲說道:“旗旗長大了,想了解媽媽了,媽媽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