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半日,垣清在一旁提議道。
白琰愣了愣,對啊,師姐都要成婚了,竟然連個禮物我都沒打算買……忽然,她又疑惑地望向垣清,“你也要去嗎?”
垣清點頭,慢悠悠道:“我也收到請帖了。”
收到請帖了……?白琰一怔,暗自琢磨,皇子成婚,請的大多是王族貴客,那垣清……啊,明白了,他一定是王族的某個世交,只是……我好像從未聽過有哪個垣姓家族和王族是世交啊……
“白琰?”
聽到垣清喚自己的名字,白琰回過神來,急忙道:“師姐,師姐喜歡白蘭花。”
垣清慢慢地往前走,“既然你是她師妹,那她也一定給你送了請柬吧?”
白琰想了想,嘟囔道:“好像還真沒有……”一低頭,掛在脖子上的貓臉面具的兩個木製耳朵正好刮到她的下巴,弄得她癢癢的。白琰伸手推了推面具,手一鬆,面具又回到原位,繼續頂著她的下巴。白琰蹙眉,一連推了好幾次,面具都原封不動地回到了下巴旁。
正要開口,忽然一隻修長的手伸了過來,白琰立刻感覺脖子上的面具繩子鬆了鬆。
“不舒服?繩子太緊了?”
一個聲音在頭頂上響起。
白琰抬起頭,垣清就站在她面前,面不改色地幫她調整著面具繩子的長度。白琰呆望著垣清近在咫尺的俊美的臉龐,忽然莫名地緊張起來,呼吸也不由自主地變得急促起來。
身後的桴子張大著嘴,望著白琰和垣清,半個綠豆餅掉在了地上他都全然不覺。
白琰垂在身旁的手緊緊地攥著自己的裙子,垣清的手幾次碰到了她的脖子和臉頰。白琰能清晰地感覺到來自垣清指尖的溫度和那種輕柔的感覺,暖暖的,很舒服。
“這樣會不會好一些?”
白琰有些木訥地點點頭,忽然聽見一旁的桴子又“啊”了一聲,急忙回頭,順著桴子驚訝的目光望去,不禁大喜。
“師兄!”
白琰踮起腳,沖人群中那個玄色身影揮了揮手。擠在人群中的相里淵轉過身,看了看白琰,又看了看垣清,神情有些迷茫。
白琰看到相里淵衝她喊了一句什麼,她隱約聽到“瀟雨山”三個字,暗想師兄可能要到山上去找師父,就衝相里淵揮了揮手,示意她聽到了。
相里淵又看了一眼垣清,轉身離開了。
白琰望著師兄的背影,心裡忽然湧起陣陣不安。恍惚間,彷彿看到相里淵離開時手上拿著一張紅色的什麼東西,像是信箋。
待逛完整個集市後,天色已晚。四處都點起了燈籠,夜晚的青州城格外紛繁熱鬧,陣陣歡笑,花紅酒綠。
白琰一人牽著桴子在街上閒逛。垣清剛剛離開。他說要去西街辦個事兒,讓白琰在原地等他。
她在一座酒樓前停下來,樓中傳來陣陣肉香味還有飲酒碰杯的清脆聲響。白琰這才發現自己好像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再回頭看向桴子,他腆著肚子,手裡還拿著一小個黃糖餅。
白琰暗自嘆了一口氣,要撐死桴子的好像不是我,是垣清吧……
這時,酒樓裡迎面走出來一幫人,個個身形粗大,滿臉橫肉,渾身上下還散發著濃濃的酒味。白琰蹙了蹙眉,退到一邊,正要帶桴子離開,忽然感覺手腕被人抓住。
白琰回過頭,一個大漢正一臉邪笑地望著自己。
另一人嘿嘿笑著,靠過來,對那人道:“老兄,你今日可真走運,方才賭錢贏了不少,現在還撿到一個漂亮姑娘!嘿嘿嘿……”
桴子緊張地看了看白琰,躲在了她身後。
白琰抽了抽嘴角,有些厭惡地想要掙脫大漢的手。她出山這麼久,無論去哪都有師兄相里淵陪著,自然也不知道眼前這個長得又粗又醜的大漢幹什麼忽然抓住自己。
不料那大漢抓得更緊,白琰只覺得手腕陣陣生疼。大漢湊上來,滿嘴的酒氣噴到她臉上,白琰感覺胃裡一陣噁心。
“小妞兒,你被爺看上了,哼哼哼……”
一旁的那一群人也跟著起鬨,嘻嘻笑著,也不知在說什麼。
白琰剛要罵“神經病”,忽然眼前銀光一閃,一柄長劍橫到了她和大漢中間,直指向大漢的咽喉。
白琰猛地回過頭,看見垣清一手持著長劍,面無表情地看著大漢。白琰從未見過他這樣寒若冰霜的雙眸,黑得更加深沉了。
“滾。”
一個字從垣清的喉嚨裡跳出,低沉得如獅子的咆哮一般。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