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氏心裡瞭如明鏡,正眼也沒瞧陳氏,只道:“不牢陳姐姐費心。”陳氏聽出話裡的不屑之意,還要說話,高氏卻已扶著初夏徑直往房中去,剩得陳氏一人站在庭中,自討沒趣。
趙曙回到府裡,已至亥時。二院的燈未滅,點得通火輝明,見趙曙過來,婆子們忙開門,遣人往裡頭吩咐。趙曙行至廊下,問:“主母在做什麼?”
落衣回道:“主母正等著殿下用膳。”她掀起簾子,趙曙微微垂頭進屋。屋中點著牡丹連枝紋巨臂紅燭,用瑩白的紗罩圍著,朦朦朧朧的散著光。屋子寂若無人,桌上膳席未撤,擺著一籠貼鍋,鍋底紅豔豔的燒著銀炭火,湯汁翻滾著嗞嗞作響。滔滔和衣歪在榻上,她等得太久,就迷迷糊糊睡著了。
他悄無聲息的走到炕前,小心翼翼的將她橫抱而起,想要送她去榻上。她卻被驚醒了,睜了睜眼,發現自己躺在他懷裡,就如小貓似將臉貼在他脖頸裡擠一擠,惺忪道:“什麼時辰了?”趙曙道:“亥時末分。”
她含糊道:“怎麼這樣晚?用了膳麼?”
趙曙“嗯”了一聲,道:“以後別等我,你白天帶著仲鋮也累了,早點歇息。”滔滔眯著眼睛去摸他的下巴,忽而笑了笑,道:“你的鬍子又長了。”旋即又道:“仲鋮有乳母帶著,我並不累。”趙曙順勢用鬍子去扎她的小臉,逗得她呵呵幾聲笑。
第二天清晨,天還未亮,忽而電閃雷鳴,滔滔被嚇醒了,翻身想要去抱趙曙,卻發現旁側空空如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