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部分(3 / 4)

他去哪裡,她都會義無反顧的跟著去。

入了花轎,車輪轆轆,她的心也跟著砰砰直跳。許約半柱香時辰,車便停了下來,趙曙將滔滔牽下花轎,有小廝喜氣洋洋過來撒谷豆,求吉利。喜娘讓兩人牽住紅綢緞打的同心結,慢慢的往裡殿進去。進了裡殿,無關人等一律屏退,只王爺王妃穿著朝服端坐於正位。拜過天地、祖先、父母,如此折騰一番,才聽卜師高喊道:“送入洞房。”

趙曙的小院子,滔滔是再熟悉不過。可是蒙著臉,她看不見路,地上又滑,就有些磕磕絆絆。到最後,乾脆扔了那同心結,他將她橫抱著直接去了洞房。入了洞房,還不算完,先由喜娘將觀音百子帳子撒下,唸了一堆吉祥祝福的話。又行了合髻之儀,剪了兩人的一縷髮絲,結成同心結的模樣,作為成親的信物。

此後,還有除花、卻扇的儀式。

依著規矩行完所有的禮儀,已是黃昏日落。趙曙掀了喜帕,不等他說幾句柔情蜜意的話,滔滔兒已如餓虎撲食一般,直奔桌上的糕點,噴著滿嘴的屑屑道:“餓死我了,腿都軟得站不起來。”還舉了一塊翠玉豆糕給趙曙,道:“你也吃一塊。”

趙曙皺眉道:“我們還沒喝交杯酒呢!”

滔滔兒眉一挑,道:“還有酒?快快倒來喝。”她三個月被關在閨房裡,哪裡有機會喝酒,遂自己倒了,如灌茶般一口吞下。許是吃得太急,嗆在喉口處,辣得眼淚鼻涕流了滿臉,連頭也暈乎乎的。

趙曙只好喚了玉霖進屋,用溫熱的水絞了巾帕,伺候她洗臉卸妝。取下鳳冠霞披,穿上月白薄紗綢裙,滿頭青絲攔腰,如黑綢般傾瀉而下。她頰上飛霞,紅撲撲的,晶瑩剔透,很想讓人咬一口。她自己踢了鞋,爬到床榻上,笑眯眯道:“終於可以躺著睡覺了。”

玉霖伺候趙曙脫了虯袍花冠,垂下帷幕重重,吹滅了燈,只燃兩盞青燈在窗前,就領著婢女們悄聲退下。趙曙穿著寢衣站在床榻旁,他有四個妾室,也召過寢,每次都極為自然,從未覺得有什麼不妥,可今天對著滔滔兒,卻忽而有些不知所措。

外頭隱隱還能聽見賓客喧鬧之聲,屋裡卻很靜很靜。夜裡寒風蕭瑟,北風吹得吱嗚嗚的響。滔滔喝了酒,全身暖綿綿的,見趙曙站著不動,就伸手拍了拍枕邊,道:“你不累麼?過來睡吧。”她說得那麼坦坦蕩蕩,他卻紅了臉。

趙曙早說過,高滔滔什麼都不懂,就愛調皮。

他和衣臥在她身旁,側身看著她,濃密的睫毛在暗燈下也能投下陰影,鼻子小小的挺挺的,唇角微翹,眼若黑珠。他很想傾身吻她,三月不見,早已讓他心如饒抓。可他不敢,一想起七夕那晚在樂豐樓的小花園裡,她氣急敗壞的模樣,他就下不了手。如果大晚上鬧起來,還不叫外頭賀喜的朝臣們笑死,明兒也不必出去見人了。

兩人靜靜的躺了會,滔滔忽而轉過身,與他面對面,道:“你不想親一下我麼?”說完,自己就湊過頭去,吻在他的唇上。他剛才用青鹽洗過牙,嘴裡乾乾淨淨的,略有幾絲蓮子茶的清香。她的呼吸淡而輕,即便是在吻他的時候,也絲毫不亂。

他情不自禁的往她身上靠去,大掌攬在她的腰間,細細摩挲。延綿而下,他的唇落在脖頸間,下巴的青鬍渣撓得她發癢,就咯咯笑了起來,在他懷裡一陣活蹦亂跳。她本就穿得輕薄,拱動間,衣衫半褪,露出隆起處凝白潤澤的柔肌。

既如此,他已然無法自持。

床榻浮動,將帳帷蕩起漣漣,燭光擺晃,映著滿室紅錦綢綃,夜色濃稠,將一切的繁華勝景遮去,唯剩春宵蜜語,情思千縷。

晨光漸起,厚厚的綢被下,滔滔兒倚在趙曙的臂彎裡,養著頭看他的臉。從出生開始就再沒有離開過的臉,在過了一夜後,就忽而變得很不同。她從被窩裡伸出手,輕輕撫摸他光潤的額頭、入鬢的劍眉、高挺的鼻樑、還有飽滿的吻過自己的唇。原來他是長這樣,有一點點陌生、又有一點點喜歡、還有一點點傷感。她想擁有這個男人,不僅僅只是十幾年來的情投意合,而且還包括他的身體。在經過昨晚後,好像所有的一切都越來越明確了。

她很愛他哩。

天光大亮,她卻睡起了回籠覺。玉霖進屋伺候,趙曙輕手輕腳的穿好衣衫,繫好錦帶,才趴在床榻邊看著滔滔兒。屋裡很暖,一早燒起了銀炭,烘得極舒適。她只穿了件襯衣,齊胸而下,露出凹凸的身體,睡得很香甜。他扯過被子將她裹好,她迷迷糊糊問:“什麼時辰了?”他道:“還早著哩,你再睡會。”

聽他一說,滔滔兒果然又睡了。趙曙在簾幕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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