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突然覺得自己的腦袋不夠用了,皇上難以呼吸的痛苦,太后喋喋不休的懇求,還有北冥玹身上那盛開的血跡。
縱然明白那血跡與北冥玹沒有任何的直接關係。
可心依舊是疼的,不是因為參商而是因為,她害怕,血有一天真的會從北冥玹體內流出來。
長安仔細的從北冥玹身上掃過,在確定他沒有問題後,她才瞧瞧的放心,“你沒事就好。”
“!!!”參商,卒。
北冥玹露出微笑,將長安的手緊緊的攥了攥。
“哼!”參商惱著臉,“沒有人心疼我,只有自己心疼自己了。”
說著,他從身上拿出一個紅色瓷瓶,從裡面倒出一顆天藍色的藥丸,放入口中吞下。
片刻後,長安蹙眉,重新試了試參商的脈搏,緊接著是長安詫異的眼神。
【屬下很惜命,門主放心,你只要好好關心玹王便好。】
長安早已經不淡定了。
娘呀,這個老頭子,是在學嫩娃娃表達不滿???
【先給皇上解毒!】長安是在下命令,此時如此亂的狀況。
她不喜歡,非常不喜歡。
在長安的話落下的那一刻,躺在地上打滾的皇上,已經停止了痛苦的聲音。
“還不把你們的皇上扶起來?”依舊是腹語,清瘦男子冷著臉,沒有看眾人一眼,只是扶著參商,“狼吼了這麼半天,聒噪!”
“……”眾人詫異的看向清瘦男子。
“聒噪還不是因為你嗎?”長安想都不想的直接懟了回去。
在場的人,沒有一個聽不出長安語氣中所帶的不悅。
更讓眾人意外的是,清瘦男子,竟然沒有說一句話。
“父皇。”長安是第一個衝到皇上身邊,並從地上扶起皇上的人,“您怎麼樣?”
“王妃!”
“長安!不要……”
長安知道皇上的毒,在他停止痛喊的那一刻,早就解了。
皇上心裡感慨,看著長安,“好孩子,沒有枉費父皇疼你一場。”
長安面上微笑,心裡撇撇嘴,你疼我啥了?
鬼醫腹語,“不要臉,你疼人家啥了?給了人家快死的兒子?還是賜了人家餘生的孤獨淒涼?”
長安頓時覺得,這個參商怎麼可以這樣毒舌,不過她喜歡。
“!!!”皇上臉上掛不住,剛想要開口。
長安立刻阻止,小聲的說道,“父皇我們不要給自己找罪受。”
她的話所有的人都能聽到。
但是所有的人在此刻只願意當一個聾子。
參商已經恢復,圓溜溜大眼睛好奇的看著所有人,清瘦的男子,站在參商的身邊。
腹語,“玹王爺體內的毒,是從胎裡帶的,無法徹底祛毒,只能壓制。除非……”
“除非怎樣?”太后已經見過這位鬼醫的本事,所以她相信,這個人所說的任何話。
“回爐重造。”
“……”長安立刻聽懂了參商的話,無可奈何的白了他一眼,【老爺爺,咱能好好的說話嗎?】
【說人話!】北冥玹傳音,鄙視的看了參商一眼。
參商心裡肯定,還是自家掌門說話好聽。
腹語,“若想徹底清除王爺體內的毒素,自然是要回到孃胎裡去的……所以,這是不可能的。
毒也就不可能清除,但是壓制後,本醫尊保證他能活,只不過到底是好死賴活著,還是生不如死,只有王爺自己知道。
如果,你們決定要如何後,告訴我。
我的侍童受需要休息。”
“等等。”長安阻止,她看著清瘦男子,“我知道,王爺身上的毒著急不得,先生可否先看看母妃的眼睛,我希望母妃可以重見光明,她是我娘最在意的朋友,想來若是我娘泉下有知,定然會開心。”
參商一愣,傳音給長安,極為正經【門主不必如此,您的要求,屬下自當遵從,在屬下的心裡,您是您,前門主是前門主。】
清瘦男子,走到佟妃的面前,撐起佟妃的眼皮,看了一眼。
再回頭,看了參商一眼。
眾人不知這個清瘦男子看侍童做什麼。
隨後,參商童聲童氣的說道,“我需要一條白布,一壺竹葉青,一瓷碗。”
東西很快就拿到了參商的面前,只見他走到北冥玹的面前,“王爺,伸出你的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