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佟妃略有嘆息,“有你們在,真的很好,走出宮門身心皆是輕鬆的,
只是不過,遺憾看不到玹兒如今的模樣,看不到長安。
若是老天可以讓我再看看我的兒子,即便讓我立刻去死,我都願意。”
“兒子一定會想辦法讓母妃痊癒。”北冥玹的聲音刻意放輕,“您莫要想那麼多,只要開開心心的在這裡住下便是。”
“話雖如此,怎麼可能完全放心,尤其是你身上的毒,如……”
“母妃。”北冥玹,並不希望佟妃此時當著長安的面提及這些。
佟妃不以為意的笑了笑,在她的眼裡長安並非外人,甚至私心裡講,她更希望長安可以對北冥玹多一份心疼和擔心。
於是只當做完全不知道北冥玹阻止自己的意思,繼續說道,“都怪娘當時大意。”
長安看向北冥玹,“什麼毒,是誰做的?”
佟妃緊緊的攥住北冥玹的手,“毒是下在我的身上的,一開始是懷疑後宮之人,可是後來怎麼查都不是,這麼多年了一直都沒有找到下毒之人,更沒有找到這個毒的解藥?”
“什麼時候的事情?”長安想著,若果那個時候娘還活著,她是浮生門的門主,又怎麼會找不到絲毫的線索呢?“我娘可知道。”
“當時發現我中毒確實是秋雅。”佟妃解釋道,“那個時候我剛剛懷孕,這種毒叫做金佛蓮。很奇怪,這種毒不會要了我的性命,或者說這種毒知會要了男子的命,若是女子中毒,只是渾身發冷但沒有性命之憂。
最主要的是,這種毒會隨著胎兒離開母體,而解開。”
“隨著胎兒離開母體?”
“也就是說,孩子會中毒。若生下的是女孩,待女孩長大後嫁人生子,自然也就沒事了。
但是若生下的是男孩子,這種毒便在男孩身體裡蔓延,直至死亡。”佟妃笑了笑,
“那個時候,我只能期盼我腹中的孩子是個女孩。秋雅說,相傳這種叫做金佛蓮的毒是沒有解藥的。中毒之人亦只是渾身發冷,身子不耐嚴寒,這也只是女子的毒症。
若是男子中毒,指腹處便有一朵蓮花,那朵蓮花會隨著中毒人的年齡以及毒素的擴撒,從一個很小的花骨朵慢慢開綻再到枯萎,待荷花枯萎,那人也就死了。”
長安意外,她沒有想到原來,北冥玹指腹上的蓮花,並非只是一個胎記那麼簡單,“這種毒,聽上去彷彿是專為皇室後宮的女人研製。皇上和太后可知道?”
“不知道。”北冥玹說,“到現在他們都不知道我手上,有著個東西。”
“人心險惡。”佟妃一臉默然,“後宮之中,難分敵我。當時不告訴皇上和太后,亦是害怕他們擔心,更是為了爭寵。這種毒很少有人知道,中毒的症狀又不太明顯,若是生下女兒,亦是無需擔心。
若是生下兒子,告訴皇上與太后只有弊沒有利。
於是我和秋雅商量,誰都不告訴,她幫我在宮外找解藥,我在宮中留意是誰下的毒。然而這麼多年了卻沒有任何的訊息。”
長安眼眸中有著濃濃的疑惑,那個時候南宮秋雅可是浮生門的門主,以浮生門的本事,竟然找不到這種毒的解藥?還
有就是為何,在世柔的房間裡看到的那朵蓮花會與北冥玹指腹上的一模一樣,是巧合還是另有隱情?
再就是孟思禪的身份,她到底與浮生門,與自己的母親是個什麼關係,是敵是友?
“想什麼呢?”北冥玹走至長安的身邊,手指重重的敲在她的額頭上。
長安猛地抬頭,“疼!北冥玹你要幹什麼啊。”
北冥玹笑著,一張俊逸的臉湊到長安的眼前,“擔心我?想的這麼入神,就連我母妃和你說話也聽不到了,甚至她離開你也沒有聽到?”
長安這才朝著方才佟妃所在的位置看去,果然空空無人。
她沒有好氣的推開北冥玹,“就算是擔心,也不能告訴你擔心呀!!!”
“……”北冥玹一愣,緊接著眼眸內含著趣意,大笑。
雖然知道,長安是故意如此說給自己聽的,但是心情卻出奇的好。
就在他下意識的摸向腰間的時候,去摸了一個空,酒壺沒有了,“顧長安,陪我一個酒壺。”
“沒錢!”長安沒好氣的瞪了一眼北冥玹,“我說你得多缺錢,這蜀州國的所有皇子加起來恐怕都沒有你有錢。誰不知道,九皇子北冥玹若是有功,皇上從來都不給你權利,只賞賜你金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