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玹半真半假,笑的極其灑脫,“顧長安你是在誇本皇子嗎?”
長安溫柔一笑,直視著北冥玹,慢慢開口,語氣中三分認真七分調侃,“長安只是在誇自己的父親。若是九皇子執意-厚-著-臉-皮認為,長安是在誇九皇子你,也並無不可。”
“……厚著臉皮?並無不可?”能說什麼,北冥玹頓時覺得自己比竇娥還冤,她就是故意的,“你倒是說說,本皇子如何厚著臉皮?”
長安答非所問,她篤定中帶著幾分試探,“蜀都城內,沒有人不知道,
九皇子走的最近的人,不是權傾朝野的左右丞相,亦不是手握兵權的將軍,更不是哪個受寵的皇子。
而是一個什麼都沒有賦閒在家的‘廢物’。”
北冥玹看顧長安的眼神,彷彿是獵鷹看到了自己的食物,眼眸中透著濃濃的興趣,“所以呢?”
長安開始為自己打算,“所以,皇上放心,眾皇子放心,‘廢物’的府邸也不會有任何人的注意。
長安羨慕那讓人放心之地。想讓九皇子分一席之地給長安,不知九皇子可願意。”
長安口中的這個‘廢物’第一個指的是自己的父親顧清風,
第二個指的自然是北冥玹。
有個詞不是叫做,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自從多年前,俊海戰失敗,顧清風雙腿殘廢後,他就成為了人們口中的廢物。
而北冥玹在蜀都唯一經常來往的就是顧清風,長安的父親。
北冥玹怎麼也沒有想到,長安是想居住於自己的府邸,換句話來說,她是想要於自己站一條線上,“本皇子給你一席之地,你可以給本皇子什麼?”
“粉身碎骨或者權主天下。”長安直視北冥玹,眼眸中的笑簡直是純綠色毫無公害,“當然,這要看九皇子如何選。”
大家都是聰明人,話至如此,沒有必要在遮遮掩掩。
小隱隱於野,中隱隱於市,大隱隱於朝。
北冥玹是大隱之人,關於這一點,長安在取回自己骨牌時就已經肯定,再加之平時從自己父親言語中透露的資訊,沒有什麼是值得懷疑的了。
“你知道本皇子需要什麼?”北冥玹收起臉上的笑意,正色道,“本皇子身邊有一個顧清風足以,而你就是一個雙刃劍,目前本皇子不想做任何有風險的事情。”
長安明白北冥玹口中的‘雙刃劍’指的就是自己身後的外公,南國君主,“你需要有力的支援,但不是現在。”
這背後的力量可以讓他離那把龍椅更近一些,亦可以讓皇上以及其它的皇子對他有了戒備之心,甚至與龍椅失之交臂。
“你想讓本皇子如何借你一席之地?”
“娶我。”
“……”北冥玹一愣繼而大笑,“顧長安你不會是看本皇子長得傾國傾城,起了色心把?”
長安看到他那肆意的笑容,瞬間有一種自己看走眼的錯覺,“北冥玹,你不只是臉皮厚,而且還自戀,對你起色心,本姑娘還不如去當尼姑。”
口中如此說著,但是面對北冥玹那張臉,長安不得不承認,眼前的男子的確生了一張可以魅惑人心的臉。
北冥玹臉上帶著笑意,聲音卻清冷,“既然知道本皇子意主天下,就不要再說什麼放心清靜之地了。我要…你…真正的原因。”
“我只是想要個合理的理由,可以光明正大的住在九皇子府邸,避開某些人為了爭權奪利而拉我下水。若他日你有了中意之人,我會識趣的離開,絕不干擾你娶妻納妾。”長安臉色平淡,“我不想成為棋子。”
北冥玹抬眸看了長安一眼,聲音中夾雜著一絲不太明顯的悲涼之意,他想起了他的母妃,“身在帝王將相之家,每個人都是皇上手中的棋子。”
“既然無力逃開棋盤,那就努力去做一顆所有人都不注意的棋子。”
“你會死的很快。”
“死的快的是無用的棋子,而不是不被注意的棋子。”長安說到,
“如果所有的人都是棋子,那麼目前來看,太子和四皇子是皇上手中最有用的棋子,但是總有一個是要被扔掉的。
然而其他的某一些皇子,至今為止皇上從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裡。
所以他們才是最安全的,甚至他們永遠都不會從棋罐走入棋盤。”
北冥玹不是太贊同長安的觀點,“棋罐中的棋子是註定會走入棋盤的。”
“那就讓這盤棋,提前結束。罐中棋子,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