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道我要帶你去哪裡?”
長安意外,看向北冥玹,“我還以為你不願意告訴我。”
“……怎麼會。”半閉著眼睛的北冥玹,睜開眼眸,勾勾唇,“是去你孃的墳前。”
半晌,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長安才慢慢開口,“果然,我的猜測是不錯的。我知道,你每年都會在我孃的忌日到墳前拜祭。
其實,你不必如此的,明知道那裡面什麼都沒有,我娘是被浮游大師帶走的。”
北冥玹搖頭,“看來清風將軍什麼都沒有告訴你。”
“你什麼意思。”
“將軍府的人,包括你身邊的惋心姑姑,他們所有的人都以為,你娘是屍骨全無,其實在成為的那座孤墳中,是有你孃的骨灰的,是你爹親自埋葬的。”北冥玹說道,“在將軍府祠堂只是有一個牌位,祖墳內亦只是一件衣服罷了。”
“為什麼你會知道。”
“當年下葬的時候,我親眼看到的,只不過清風先生並不知情而已。
也就是說,只有你爹與浮游大師是知道的。到了,下車吧。”
冷風呼呼,“你娘下葬的那天亦是如此冷。
這個位置是浮游大師親自挑選,風水是極好的,與皇宮同在一條龍脈上。”
長安一句話都沒有說,到墳前,只是跪下磕了三個頭。
“公主。”北冥玹跪在墳前,拉著長安的手,“玹兒,與長安來看您了。如今您的女兒長安已然嫁於我,今日在公主的墳前,我北冥玹承若,只要有我北冥玹在,我定將長安護好。你泉下有知,可以放心。”
聽著北冥玹的話,有那麼一刻長安是動容的,可也只是一瞬間而已。
她的手從北冥玹手中抽出,“娘,女兒這輩子只信自己,只靠自己。你安心即可,莫要為女兒擔心。”
說罷,她看向北冥玹問道,“當年,你用了什麼辦法,讓皇上放了我爹的。”
這個問題的答案,若是可以北冥玹一輩子都不願意提及,當年那個人竟然是那般決絕的死在自己的面前,再想起所有的一切歷歷在目,猶如昨日。
他微笑說著與這件事無關的話題,“皇上,明日啟程到南華山小住幾日太子監國,四皇子與左右丞相輔國,除我之外的其他皇子跟隨。你有什麼看法?”
長安看了北冥玹一眼,她沒有立刻說話。
而是深深呼吸一口氣,扯了扯自己的衣服,隨意間坐,拿起地上的酒倒在秋雅公主的墳前。
“娘,人家九皇子不承認,您就顯個靈託夢給爹。
告訴爹,當年皇上放了爹回家,與人家玹王爺其實是沒有任何關係的,免得讓爹總是記掛著北冥玹,忘了自己的血親女兒。”
北冥玹微笑,撇了一眼長安搖了搖頭,“是與不是,你無需那般計較。
這麼多年我清風先生之間的情誼,早就超出一般,是他人無法與之相比的。如今又有你在身邊,自然更是非同尋常。”
“算了,你愛說不說。我對這個興趣不大。”長安說道。
“今日,你記得我娘,我便已是萬分感謝。
打心底說上一句,在我印象裡,娘只是一張紙上的女子,除去生恩,我亦不覺有他。
然,你卻不同。這些日子與你相處,多多少少我都能感覺到,你與我娘之間,有時候感覺,比起你與你母妃之間的情誼似乎還要深上一些。”
“是否還要深上一些,不好說。”北冥玹一口酒入喉,繼續說道,“不過,你母親對於我的恩惠與影響,是我這一輩子的受益。我視她為親為恩。”
長安微笑不再言語,只是安靜的燒著一些紙錢。
心裡不免想到今日北冥玹還想著自己的母親,當年娘陪在北冥玹的身邊雖然只有短短一年的多的時間,可是這段時間卻在北冥玹的心底種下了一顆種子,足以影響他一生的種子。
“想什麼呢?”北冥玹看著略有出神的長安,“天涼,如此待下去,你是要凍壞的。”
長安此時才發現,北冥玹已經站起來了,“也好,你的身子本是不耐寒的。”
聽著長安的話,北冥玹唇角微揚,把手伸到長安面前,“這麼多年,除了付霖付程二人,沒有人關心我。”
長安撇開眼眸,避開北冥玹的手,“走吧,想必我爹與佟妃已經等的著急了。”
北冥玹看著長安躲避中的眼神,不知道為何,心中突然覺得很不舒服,他記得長安說過,她不願意依靠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