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宜佟擦去臉上的淚痕,走了出去。
院子裡跪了一地的人。
“奴才,奉皇上之命,接管壽康宮,打理太皇太后的身後事。”
“嗯。”許宜佟也不多話,“起來吧,該忙什麼去忙吧。”
“是。”
一眾人起來後,立刻忙了起來。
許宜佟看著白綾高掛,無精打采的離開了壽康宮。
她知道,北冥玹此時定是守著長安的。
只是,她不知道的卻是,在她離開壽康宮以後,就有人查了太后的死因。
那些被壓入大牢中的人在,忠刑司的手段下,連一個時辰都沒有堅持下來,就吐出了真言。
御書房。
北冥玹看著那些罪狀,“付霖,去請太后,以及左右丞相。”
左右丞相來了以後,太后已經在御書房了。
“臣,馮正敏。”
“臣,林尚德。”
“見過皇上太后。”
北冥玹沒有說話。
許宜佟心裡有著自己的打算,想要朝中重臣向北冥玹施壓,“起來吧,太皇太后薨逝,想必你們也聽了一耳朵。說說吧,怎麼想的。”
林尚德,馮正敏彼此看了一眼,誰也沒有開口。
“太后讓你們說,你們說便是了。”北冥玹說道。
“今日,在御書房所有談話只當是隨意說說,不要顧慮太多,朕準你們說什麼都無罪。”
“是。”
“嗯。”馮正敏開口到,“臣聽說,昨晚太皇太后薨逝,是因為皇后娘娘親手餵了太后藥之後,太后便薨世了。”
“是了,當時哀家也在壽康宮。”
“皇后以前的心性,老臣不知。”馮正敏說道,“但是,自從顧清風去世以來,皇后娘娘對什麼都是不在乎,也不懼怕的模樣,是個什麼都敢做,也敢說的。”
“所以……”林尚德搶在許宜佟開口之前說到,“如此什麼都不在乎,什麼都敢做之人。
做了定然會承認。
因為她從不懼怕,但是若沒做,即便是死也定不會枉丹了這罪名。”
“……”許宜佟深吸一口氣,卻也說不得什麼。
“是了。”馮正敏接著說的到,“臣,也是如此認為的。
況且,只是皇后娘娘餵了太皇太后的藥,並不是那藥就是皇后娘娘準備的。
所以,想來一定是有出入的。”
“想來。”許宜佟火氣很大,“這種事情,是你想來,就想來的嗎?那麼多人看著能,一個人汙衊她顧長安,難不成所有的人都要汙衊她嗎?”
馮正敏立刻跪下,“臣,有罪,臣失言。”
林尚德跟著跪下,但是卻沒有開口說話。
“太后,不要生氣。”北冥玹說道,“看看,您的憤怒已經讓兩位丞相抬不起頭了。
不是說好了,隨意說說。”
許宜佟臉上很是不好看,她看著北冥玹,“皇上,哀家知道你心裡惦念著長安,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你可不能為了包庇她。與你的大臣們串通好,來給哀家上眼藥。”
“自然不會。”北冥玹一臉的恭敬。
此時太后才壓了壓心頭的怒氣,“兩位丞相起來吧。”
“謝太后。”
這時。
北冥玹,才將桌子上的罪狀拿起來,“兩位丞相看看,這是忠刑司的審出來的。”
看完,兩位丞相都從對方眼眸中看到了意外。
“拿來,哀家瞧瞧。”許宜佟說著,林尚德將東西給了許宜佟。
只是當許宜佟看完以後,她的臉上煞白,沒有絲毫的血絲,渾身冰涼,良久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北冥玹不開口。
林尚德,馮正敏更不敢隨意開口去打擾。
“不信!哀家不信。”許宜佟回過神來,看著北冥玹,“定然是你,你為了長安,為了你的皇后,故意讓那些人說的。”
北冥玹皺皺眉頭,什麼叫做故意,“太后,您要謹言啊!”
“……”許宜佟後知後覺才發現自己說的話,是真的不妥,尤其還是當真左右丞相說的。
這些罪狀上的簽字,不止有忠刑司的人還有刑部的人,許宜佟沒有注意到,但是左右丞相都看到了。
“皇上,太后只是太過心痛了。
定是沒有注意到,這認罪書上的簽名,除了忠刑司還有,刑部的王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