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玹眉頭蹙起。
長安提出要許夢雲是在他的意料之內的事情，只是…看在許子初的面上，不會讓長安將人帶走的。
若當真讓長安帶走許夢雲，自然是必死無疑。
“……許夢雲如今是戴罪之身，關在大牢裡。”許子初的心裡是慌亂的，如果長安執意要走夢雲，恐怕北冥玹也是護不住的。
長安臉上帶著笑意，極為平淡的看著許子初問道，“活罪還是死罪？”
這種極為普通的語氣似乎是在說，今天天氣如何，一會兒吃什麼飯一般的小事。
長安丟擲來的問題，讓許子初和北冥玹的心裡犯嘀咕。
如果說是活罪，又怕長安執意帶走許夢雲，如果說是死罪是不是會讓長安的心裡好受一些。
許子初看了一眼北冥玹，兩個人達成共識，“死罪！”
“死罪？”長安挑眉看著依舊跪在地上許子初，“既然如此，怎麼都是死，那就由我來吧，如此說來，是許夢雲罪有應得。更不會有人說本皇是草菅人命了。豈不是兩全其美之事？”
說著看向北冥玹，“蜀皇，你說是不是？”
“……”北冥玹怎麼也沒有想到，長安會如此說。
這種事情，能用兩全其美這個詞？
許子初心裡的那個後悔，他發現在長安的面前，怎麼自己會變的這樣蠢。
三個人中到是，流影跪在地上低著頭，在聽到長安的那句話時，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然後又立刻閉上了嘴。
他對長安的印象不好不壞，但是因為自己家人的緣故，對她亦有幾分感恩。
但是對許夢雲，他卻是討厭的，以前在縹緲城的時候，雖然不喜歡那個許夢雲。
但是也不至於是討厭，可是北冥玹登基為帝后，他怎麼看許夢雲都不順眼。
流影感受著三個人的目光，壓力好大。
北冥玹和許子初沒有人說話。
長安卻很是和氣，沒有為難流影，而是問道，“可去看過你姐姐？”
“……”流影意外抬頭看著長安，“去，去了。記得您說過，姐姐愛吃甜食，去的時候，帶了一些糕點和桂花糖。”
流影注意到，方才那個小太監的死，除了意外喊了長安一句妖怪，最關鍵的是，稱呼長安為皇后娘娘。
於是長了心，此時流影用‘您’來代替‘皇后’。
“上次走的匆忙。”長安閒聊似的，一隻手撫摸著火靈狐的頭，“你姐姐的仇人，忘了告訴你。她們一家就住在曾經四皇子府邸的旁邊，殺了她們你姐姐的仇就報了。”
北冥玹眉頭緊蹙，此時的長安殺戮很重，他擔心。
“流影替姐姐謝謝南皇。”流影說道，“來到都城後，流影打探過姐姐的事情。
在流影的心裡，不打算讓他們去挨著我姐姐眼睛，給姐姐添堵。
死很容易，流影會讓他們活著，活著贖罪。”
流影的話無疑是在討好長安，他亦是感覺出來，此時的長安殺戮很重，眼睛裡容不下一顆沙子。
長安聽著這番話，直直的看著流影，良久。
她才慢慢開口，“你自己看著吧。”
似乎突然間，她少了興趣，頓時整個人身上的戾氣少了許多。
北冥玹的目光從長安的臉上移開，“你們二人起來吧。”
“謝皇上。”
此時御書房門外。有好幾個大臣，已經在等了很長時間。
馮正敏急脾氣，也不知道里面是個什麼情況，“臣，馮正敏與林尚德，兵部尚書王衡求見皇上。”
長安聽到外面的聲音，唇角嘲諷的揚起。
撇了一眼北冥玹，她沒有說話，眯眼靠在軟靠上，更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長安如此狀態，讓北冥玹心中不安，卻也開心她的不離開。
“讓他們進來。”北冥玹看著流影吩咐道。
當所有人進來，目光觸及長安的那一刻，三個人都已經忘記了給北冥玹行禮。
長安亦感覺到來自他們的目光，睜開眼睛，冷眸朝他們斜去，“繼續看下去，你們的眼珠子將離開你們眼眶。”
三個人立即收回眼神。
垂下頭，卻沒有想起來，要給皇上行禮。
不是害怕，而是看到的長安在此，他們要稟報的事情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最後還是王衡先開口的，畢竟是兵部尚書，此事，他開口還是比較合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