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躺到床上。
激烈的打鬥,血跡斑斑的少年,猝然倒在面前,露出了一張帶著血汙的臉龐。
辛夷屏住呼吸,一步步靠近著,正當她要蹲下身子,將那少年的頭髮撩開時。
嘹亮的雞鳴響徹天際,辛夷猛然睜開眼睛,這才發現自己第三次夢到了同樣的場景。
窗外已經泛起白光。辛夷坐起身子,雙手按住太陽穴,揉了一陣後,垂頭喪氣的將手搭在被子上。
她這是怎麼了。無端做這樣的夢境。
想到這裡,辛夷很想哀嚎一聲,既然連續三次夢見同樣的場景,索性讓她看到夢中的人面孔不行麼。
每次都是到了最關鍵的地方醒來,她的心不上不下的懸著,實在不舒服啊。
要不是顧慮著怕被看穿,辛夷還真想找一位得道高僧,好好看看她到底怎麼回事。
那次救林然時昏迷,她的靈魂竟然到了前世。
在見到官兵到來後,莫名其妙的情緒焦躁。如今好端端的睡覺,也能做著同樣的夢。
難道,冥冥中有一雙看不見的大手安排著什麼?
辛夷仰起臉,深深的吸口氣,接著慢慢吐出。讓自己保持平靜。
洗漱完畢後,辛夷情緒恢復了許多。
畢竟只是一個夢境,人生已經如此艱難,再為莫名其妙的夢境擔憂,實在不是她的風格。
夢中紛紜,盡數被辛夷拋於腦後。
聽說前兩天碰見計程車卒,一直在城外駐紮著。鎮上依舊風平浪靜。
縣裡沒有傳來什麼訊息,清流鎮慢慢恢復了正常生活。
辛夷也不再猶豫,帶著青松一起,打算到鄉下將曬好了的忍冬取走。
按日子推算,應該晾曬的差不多了,她迫不及待的將忍冬送到鋪子裡。看看到底能換多少錢。
晚上由於噩夢的緣故,辛夷上了車後,沒多久便閉上眼睛,沉沉的睡了過去。
青松如往常一樣,刻意坐在對角的位置。離辛夷十分遠。
在辛夷面前,他常常惶恐,擔心自己無意間冒犯了辛夷,會惹她不高興。
兩個人同乘一車,青松心裡像有一隻鳥兒不停的在歌唱,臉上情不自禁的露出了笑容。
他靜靜注視著辛夷熟睡的面容,她此刻眉頭微微蹙起,睫毛微不可聞的顫了下。
青松趕緊低下頭,收起自己的目光。
砰。
辛夷胳膊肘撞到車壁的同時,眼睛跟著睜開,神色略顯慌亂。
她反常的舉動,讓青松心一下子提了上去,問到:“小姐,您怎麼了,身體不舒服麼?”
她抬頭,狹小的馬車,青松熟悉的臉龐,遂白著臉勉強笑到:“沒什麼,做了個夢。”
青松還想問下去,卻見辛夷閉上眼睛,靠在車壁上休息了,這才抿唇作罷。
瘋了,辛夷的心情並不平靜,一夜沒睡好,剛眯了會兒,又做起了那個古怪的夢。
每次都在關鍵處醒來,這感覺,好像魚刺卡在嗓子裡。
四次了,要說這只是個普通的夢,打死辛夷,她也不會相信。
帶著理不清的千頭萬緒,辛夷終於到了目的地。
忍冬已經被收到了屋子裡,三人熱情的將辛夷他麼迎了進去。
辛夷伸手將曬的半乾的忍冬拿起來,多虧這兩日晴空萬里,才讓晾曬過程如此順利。
她沿著涼蓆翻檢了了一遍,確認裡面沒有變黑的花朵。
到了這個時候,辛夷鹽鹼地改造計劃才算完美收宮。
若是種出來的忍冬,品相太差的話,很難獲得不錯的收益。
翻查完畢後,辛夷讓青松將曬乾的忍冬稱了重量。
攏共這一畝地,曬出了近三十斤的藥材。
辛夷心算了下,剩下的摘完之後,差不多能有四十多斤。
頭一年,能有這樣的收成,已經算不錯了。
陽光正好,辛夷坐在躺椅上愜意的曬了太陽。
也許真的太過疲累,她不知不覺竟然打起了盹兒。
偷得浮生半日閒,本來該是一件美好的事兒。
然而,閉上眼睛後,不足一刻鐘,辛夷猛然睜開了眼,手按在胸口上。
又做了同樣的夢,辛夷站起身來,眺望著鳳鳴山方向。
也許是錯覺,她心底一個聲音,似在催促著她,朝山神廟附近去。
彷彿著魔一般,辛夷抬腳,朝著大門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