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腳下去,屁股跟開花了一樣。
他一手捂著屁股,抬頭罵道:“誰再笑,一人五十軍棍!”
在他威脅之下,笑聲才慢慢收斂。
周康手按著沙地,忍著屁股上的疼痛勉強爬起身,他此刻越看柳元景那張臉越生氣。
想到剛才他一腳將自己踹開的力道,周康沒敢輕舉妄動,手在圍觀的人身上胡亂點了一通說:“你,你,你,還有你和你,一起上,把這小子打趴下。”
雙拳難敵四手,他就不信這臭小子在眾人圍攻之下,還能輕易逃脫。
一下子圍上來了七八個兵卒,柳元景抬起下巴,目光依舊冷淡,瞳孔平靜如常,沒有分毫害怕。
來一個他就踢一個,來一雙他就踢一雙,一起上的話,柳元景不介意全踢趴下。
是可忍孰不可忍,要是讓周康如了意,才是最大的恥辱。
世子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薛城趕到校場之後,全場只有柳元景一人站著。
在他腳下,橫七豎八的躺了一地上,此起彼伏的哎呦叫喚。
他伸手遮住眼,來晚了,出亂子了。
薛城從東倒西歪的人群中穿過。走到了柳元景身旁。
兩人並肩站著,傻乎乎的看著躺了一地的兵卒。
薛城望著天空,語氣低沉無力的說:“用了幾分力,他們會躺多久?”
保持面癱狀態的柳元景。雙手背後,毫無情緒波動的回答:“沒用幾分力,也就兩三天。”
“兩三天?”
薛城再也沒辦法維持面部表情,破了功,頭疼的看著一臉木然的柳元景。
他這個表弟,實在是真性情!
跟著這個從不低頭的傢伙,一起到軍營,他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當然,放出兩人的身份背景,他們立馬會被奉為上賓。
但是說好的自力更生。從小卒做起朝上爬呢?
薛城伸手,拍了柳元景一把,沉重的說:“禍闖大了,等著吧。”
表弟闖了禍,他這個做表哥是自是不能坐視不理。
薛城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沮喪的等待即將來臨的狂風暴雨。
等到他和柳元景化名參軍的訊息傳回府中,連老侯爺都會被驚動吧。
最慘莫過於請家法了,他的前途一片慘淡,薛城很羨慕柳元景的淡定從容。
泰山壓頂不彎腰,這份定力,他做不來。
國公爺行伍出身,家規森嚴。東窗事發後,柳元景下場應該比他更慘。
但是這小子,一點兒害怕的意思都沒有,果然夠強。
他要是有一個將軍爹爹,離家出走這事兒,絕對不敢輕易乾的。
校場被打傷的人。陸續被攙扶回營帳。
轉眼,場中只剩下了眾人口中的煞神祝京,和他被連累的可憐兄長祝慶。
午時到了,柳元景二人面前,終於出現了人影。
來人軍銜為翊麾校尉。軍銜從七品比起副尉來,足足高了三級。
看來柳元景鬧得動靜不算小,不然也不會驚動級別比他們高這麼多的人。
柳元景腰板挺直,不卑不亢的等著接受處罰。
翊麾校尉年近三十,身上有著屬於軍人獨有的氣勢。
不過,他若是想給二人威壓,註定要落空。
柳元景爹爹是正三品的懷化大將軍,面對爹爹的怒火,他尚且不懼,何況一個校尉。
那人走到兩人跟前,揹著手,滿意的看著兩人身姿筆挺,臉上沒有絲毫諂媚。
他參軍十幾年,因為不喜上下逢迎,一直待在翊麾校尉的位置上,升職無望。
兩人強硬的態度,反而讓翊麾校尉羅衛邊高看他們兩眼。
周康這人,羅衛邊一直看不上眼,品行不端為人狡猾。要不是沒抓住他的大把柄,羅衛邊早就將他副尉頭銜給摘了。
況且,軍隊向來靠實力說話,他們那麼多人打不過祝京,實在是丟軍營的臉面。
“你們誰是在校場鬧事兒的人?”
“大人,舍弟年輕氣盛,請……”
“我。”
薛城本想替柳元景講情,不料柳元景乾脆利落的認了錯。
他無奈的看了柳元景一眼,等著校尉的安排。
這認錯太沒誠意了,他要是校尉,定不會輕饒了表弟。
羅衛邊踱著步,將柳元景從頭到腳打了一番,然後大力拍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