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感到如何的憤怒。因為黃家老爵爺始終是站在自己這邊的。但是,老爵爺病重不再理事,家族中為了站隊問題爭執不已,才讓納蘭又琪拉攏住了黃家公爵繼承人,黃玉,鑽了空子。還是自己的工作沒有做好啊……納蘭靈琪有些苦澀,卻沒有太多的後悔。
她實在做不了一個只琢磨人不琢磨事的監國公主。糧食的生產,百姓的生活,軍備的增強,每一樣她都要過問,一些利益與力量的爭鬥就被忽略了。
黃憲在家族中地位很高,納蘭靈琪以為透過他,怎麼也能拉攏住他同父異母的哥哥黃玉,卻沒想到會是這樣。這種yin暗的鬥爭,從東杭會盟到姑蘇鐘山被襲,自己總是在被動挨打,總是佔不了上風。
或許,我根本就不是一個合格的監國公主吧。納蘭靈琪忍不住想道。
“公主,你……受苦了!”黃憲望著這簡陋的偏殿,低聲道:“我從家族裡搬出來了……你知道,我雖然修為高一些,畢竟不能跟家族對抗……但是,萬歲一向英明,他就不知道又琪是怎麼樣一個嗎?她只會幹些背地裡的yin謀,琢磨著去害人,怎麼能擔當監國重任!”
納蘭靈琪輕輕一笑,神情分外蕭索:“黃叔叔,你不要說了。又琪聰明伶俐,也知道討父皇歡心,這一點我是遠遠不如。而且,我也確實犯下過錯,在東杭城引起一場大戰,損傷了不少百姓……唉,其實我最擔心的,還是又琪剛愎專橫的xing格,千萬不要惹什麼麻煩才好。”
黃憲苦笑道:“你被她軟禁在這裡,居然還關心她?真是難為你了。不過,她最近弄得是有些糟糕。”
“怎麼了?”納蘭靈琪心一沉。
“江南三大城的城主都被換了,黃城主還好一些,馮城主、席城主的處境不太妙。三位城主在江南口碑很好,引起不小的sāo亂。為了控制辰修勢力,消除你東杭會盟的影響,她讓顧家、黃家聯合成立了‘中夏寶器總行’,降低四階以下寶器的價格,打壓私營的寶器行。武威龍館、凌月寶行等都受到了衝擊。其他各個州,也存在不顧官員考評成績,強行換人的現象。中夏人心不穩。”
“唉……”納蘭靈琪輕輕嘆口氣,沉默了一會兒,才道,“凌月寶行也受衝擊了。他……周易有什麼反應?”
“現在,大家都知道怒月幫的靠山是你,所以在江南很不好過。新任的尚城主找過大夏商號、飛沙走石鏢局的麻煩,他們選擇了沉默退讓,沒有讓尚華得逞。”
“周易還是沒有訊息?”
黃憲嘆了口氣,打消納蘭靈琪心中升起的微小希望:“青媚帶人回了江南,可能會有一些動作。周易卻沒有現身。怒月幫現在在江南根基雄厚,很多人都盯著。周易不出現反而更好。公主,僅憑周易和怒月幫,似乎不能決定局勢走向……”
納蘭靈琪長長睫毛微微顫抖,正想說話,突然聽到外面腳步聲響,一個公鴨嗓子遠遠喊了起來:“監國公主駕到!”
黃憲苦笑道:“她來得可真是時候。現在,她可整ri派人盯著我,讓我參加她的‘御影先鋒’組織,我被煩的受不了,偏偏又有皇帝支援她!唉,現在查理斯艦隊公然在中夏國海上航行,還到中夏國內搜尋什麼‘光明聖女’,看著讓人生氣呀!哎呦,不囉嗦了,我走也,走也!”
黃憲說未說完,晃了晃身就不見了蹤影。而這時,納蘭又琪已經挑門簾,款款走了進來。她穿了一件絳紫sè宮衫,外披輕羅紗,與靈琪略為相似的容貌裡,如今多了一股威嚴之氣,顯得有些矜傲。
“姐姐,我來看你了,怎麼樣,住得還習慣嗎?”納蘭又琪輕笑著,眸子裡的光卻很冷。
這還是自己曾經分外疼愛的妹妹嗎?
望著又琪充滿優越感和嘲諷的眼神,想起這麼長時間的煎熬,宮女太監的冷漠,靈琪頓時一陣氣惱湧上心頭,臉sè慢慢拉了起來:“父皇在哪兒?我要見他!發生這麼大的事情,父皇為什麼一點反應都沒有?你把父皇怎麼樣了?父皇在哪裡?我要見父皇!”
望著納蘭靈琪因生氣而緋紅的臉,又琪不慌不忙道:“父皇不會見你的!他已經反覆告誡你,不要召集修煉者,不要召集修煉者!結果怎麼樣?殺了上千外國人,英法海軍大軍壓境,我們只能求和。丟失檀香新港,你要負全部的責任!”
“你……你們,把檀香新港割讓給別人了?”
靈琪如同被剔除了脊樑骨,差點軟倒在地上:“我給父皇說過多少次,寧可賠更多的款,給更多的資源,也不能把那塊島嶼給他們!外面那無窮的海域,豈不是都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