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旁侍候筆墨。先皇愛惜你慧思急智,特准你束髮之年加冠應試。朕亦是惜你智慧,在獵場時有意將點心與你分吃,你也應了朕,日後必要君臣相知,做駕前第一股肱。言猶在耳你卻要蝕毀諾言,負了先帝厚望,也負了朕的厚望。”言之動容處,睿嘉帝挺身而起。
沈驤卻無絲毫反應,餘光掃見木柵外,黑夜隨從稍抬了下頭朝他眯了下眼睛。驤明白,虛幻之象怎可當真。挽著手抬至胸前,靜靜開言:“微臣不敢淡忘對先皇立誓。此番行事,微臣實難尋得雙全之法,可以上不負君王厚望,下安邊戍,其間又能保有自身名譽清白。難為取捨,唯有兩害相較取其輕。此為臣之愚頓舉措失當之過。”
“巧言令色。你欺朕忙碌國事無暇問津邊戍,就可以鼠雀行徑任意而為,甚或坐視泥沙俱下。”睿嘉帝指點著沈驤喝問:“朕且問你,那個男妓隨已有你操持脫了賤籍。你還故意將之收納在身邊,是何意圖?”——“微臣與蕭宇實是君子之交,縱是可以糾結到情字,也是物傷其類。原想待稟明父母,再行收為妾室。”
睿嘉帝幾步欺近,幾乎把鼻尖抵在一處:“你給朕聽好。若你當真不想做昌隆之臣,就脫掉官袍進宮,作朕的鳳卿。朕的朝堂上不少經天緯地之才,御榻帳幃內也不怕多一位入幕之賓。”
若不是心中還存有一絲清醒,沈驤此刻真想運內息於指端,化指為劍穿透眼前之人。扯了扯唇角,以同樣口氣反唇相譏:“那就請陛下,在江山王座,和情慾之間擇其一,驤只懂得事君以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