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借他人忠心再行冤殺。當殺、可殺,差之一字,別之一念,卻關乎著自己以及成千上萬的身家性命。
腳步聲及近,是英琭起身行至近前;隨後聽到水著杯盞的悅耳聲。“宿醉醒轉必是口渴了。怪為兄不該哄你喝下那許多烈酒。此刻可覺得頭痛了?”
循著聲音稍抬頭,就能看到滿含著溫暖笑意的臉龐。依舊是一身玄黑,在炭火掩映中偶爾閃著暗紅的光暈。他在為亡妻戴孝。
“在仁兄跟前獻醜了”——“賢弟不是說,放情而遊之,得見未期之美景麼~~昨日與賢弟並行得觀‘蒹葭暮雪’,今日獨賞‘鳳雛醉臥’。別樣風情美不勝收,何醜之有?”
英琭將水杯先湊在唇邊試了試冷熱,隨之遞在驤手上。驤覺得那動作好生眼熟,那既是在試飲水冷人,又是在替人驗毒;動之行雲流水般自然,卻也把一股溫情注入沈驤心底。偏偏要在其後拔刀相向,實實在拷問良知。
“儀光,我獨留于軍帳中等你醒轉,可明白為兄用意?”——“自然明白。中軍大帳軍機重地,再有第三人在場,言語對答便不再是私話。”被問到這個問題,驤覺得飄忽感減輕許多。
側上方略帶讚賞歡喜的聲音“嗯”了一聲:“賢弟如此善思解語,便是為卿徇私則個也值得。這有個名牌,取自安遠城佛寺。汝且看仔細,隨後尋個周到解釋說與我。”一個兩寸許的木牌又遞在沈驤眼前。——驤接過名牌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