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疏的白髮,心裡面更加難受,起身去找了梳子,過來給沈信陽仔細的梳頭髮,想著自己從小到大在爺爺身邊的種種,難以抑制自己的難過,摟著沈信陽的脖子痛哭出來。
哭了好久,星空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擦擦眼淚,猛然發現沈信陽的眼角竟然也掛著淚水!
從房間出來,星空直接去了書房。
門一推開,她頓時氣炸了
回頭出來,一個端著托盤從前面走出來的傭人正好走過。
星空幾步走上去,叫住那人,“我問你,是誰讓你們把書房改掉的?現在裡面是什麼?雜物房?”
傭人嚇了一跳,看著她生氣的樣子,支吾了幾句,“是……是太太讓的啊……”
“那原來的書都去哪裡了?”星空竭力剋制。
“太太叫我們整理了之後,拿去捐給福利院了。”
“誰叫你們捐的!裡面是爺爺一輩子收集來的寶貝!”星空氣得不行。
傭人囁嚅,“是太太讓的啊……不是我們擅自決定的……”
星空咬牙切齒,“太太太太,爺爺的書誰碰一下他都不樂意,現在都給捐了,你們到底是怎麼做事的,隨便什麼人說什麼都聽是不是!”
星空的聲音有些大,傳到對面房間的人耳朵裡,吳知玉從臥室出來,靠著門框,攏了攏身上的披肩,“大小姐是不高興我改了書房嗎?這個你還真別怪我,這是你爺爺的意思,他之前就說要捐給福利院,你喝過洋墨水回來,應該有這樣的覺悟吧……我一個沒什麼文化的婦女都知道做善事是積德,你怎麼還會為了幾本書痛心疾首呢?”
星空看著她,“爺爺什麼時候叫你把他最愛的書房改成了雜物室,什麼時候叫你把書都捐了?那些書裡有很多都是他的作家朋友贈的手稿,我想請問,爺爺是怎麼說的,他會叫你把書都捐掉一本不留,恕我說一句,打死我也不會相信!”
吳知玉懶懶的擺弄披肩的流蘇,“人一死,什麼都是虛妄,你爺爺現在一隻腳踏入棺材,他怎麼想的你能用你的思維去猜測嗎?幾本書而已,我就算是誤捐了也不是什麼死罪吧,我又不懂,也沒人給我標註‘此書不能捐’,你非要跟我較這個真嗎?”
星空氣得直髮抖,“爺爺他會好起來的!你不能這麼說他!”
吳知玉懶懶的挑眉,“不能怎麼說他?要死了?一隻腳踏入棺材?可是這是事實啊。”
星空肩膀直抖,盯著她,“請你尊重我的爺爺!他可以好起來,你這樣的話他聽到會傷心!”
吳知玉噗地笑了,“讀書讀太多了迂腐了吧你,醫生都說他拖著不死是受罪,你還堅持,不知道你爺爺是該怨你還是該歡喜有這麼個孝順的孫女……啊,應該歡喜,畢竟是撿來的,能這麼護著他,他應該高興的,現在人心多難測,還會回來就夠難得了,雖然不知道是不是還惦記著這個大家業。”
星空的語氣有些狠,“我還是這個家的大小姐,我做什麼都不需要誰來允許……聽著,你最好把爺爺的幾本線裝書找回來,那些是他的寶貝,你怎麼可以隨隨便便捐掉!”
吳知玉剛想說話,抬眼看見樓梯口的高大男人,立刻垂下眼睛,喏喏的說,“玉嫂,聽見了沒有,大小姐發話了……去找找問問,找不回,怕是我連立足之地都沒了。”
“什麼事?”沈之曜接了電話上樓,看到這架勢,心裡面知道又是有衝突了。
看著星空氣得臉都紅了,再看看吳知玉低著眼睛柔聲細氣的跟傭人說話,他眉頭一蹙,看著星空,“又怎麼了?老遠聽見你大呼小叫,你好好說話……”
星空看他一眼,沒說話,回頭進了書房,書桌被堆在最角落,屋子裡亂七八糟,她跨過雜物走過去,俯身拉開抽屜翻東西……
沈之曜走進門,盯著她,語氣有些不耐煩,“沈星空你能不能成熟點?我跟你說話你聽不見是不是?”
星空使勁的拽出抽屜,把裡面的東西倒出來翻著。
沈之曜看著她,有些生氣的踢開眼前的紙箱,“夠了沒有……你到底是哪根筋不對了,我們剛回來就要鬧脾氣,你自己說你生氣生的有沒有道理……家裡一切都好好的,你因為看護沒有推爺爺下樓就鬧著要接走他,現在又因為書房動了就對我媽大呼小叫,你知道這裡騰出來是幹什麼用的嗎?是要做嬰兒房!我接你之前我媽就準備了,她要騰出一間房來給未來的孫兒做遊戲房!你到底是怎麼想的,任性也該有個限度!”
星空翻了幾個抽屜,找不到,她背對著沈之曜,不想回頭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