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很,且裝潢極為精美,裡面的客人三三兩兩的,大都是外賓在用餐,間或低語交談兩句,氣氛十分安靜。
播放的背景音樂,無巧不巧地,居然也是MEMORY。
只見坐在對面的宋聿低著頭,熟練地瀏覽了一下MENU,然後,瞥了她一眼,向前微微傾身,似是徵詢:“瀟瀟,你想吃什麼?”
宋同學還是第一次,如此和顏悅色地跟她說話,而且,一邊說一邊還將選單遞到她手中。
顯然,一派很尊重女士優先權的紳士風度。
瀟瀟瞪著那個印製得十分精美的中英法文對照的選單,有些頭昏腦漲地看著那上面名目繁多的專案,什麼開胃酒,前菜,主菜,甜點之類的,然後,什麼茶特酒鵝肝,生拌金槍魚和劍魚,羊排料理,法式田螺,燒烤,沙律等等等等,雖然品種繁多,但明顯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TOO TOO TOO EXPENSIVE,而且,絕對絕對有不把人民幣這個舉世聞名的堅挺貨幣放在眼裡的嫌疑。
她才不想白白被宰,而且,極大可能,最後那頭被宰羔羊,不是她,而是坐在她面前的這位臉上似乎已經起了細微變化的,但跟她的交情還遠未到可以彼此互通有無地步的宋聿同學。只不過臨時起意出來隨隨便便吃一頓飯而已,她可不想欠他這麼大的人情。
再而且,這位宋聿同學浪費的還不是他老爸的錢。
再再而且,追本溯源,歸根究底,宋同學最終浪費的,還不是中華人民共和國廣大納稅人的辛苦血汗錢。
陸瀟瀟同學一向頗有愛國節操。
再加上,一想到,就她和宋聿同學兩個人,頗有些不倫不類地,坐在這個高階餐館裡,她的心裡就添了幾分從未有過的不自在,還有一種微妙的感覺。
她本能地,想要抗拒這種感覺。
因此,這會兒,瀟瀟正在思忖著,應該怎麼開口,方可全身而退。
坐在面對的宋聿同學,就看到她秀眉微蹙,一臉風雲變幻,且遲遲不開口的樣子,不由有些奇怪,兼有些微惱怒。
他生平第一次,主動地,單獨地,極其隆重地,並事先作了精心準備地,在他認為十分恰當的時機,邀請一個女孩子出來約會,為了此次約會,他極其小心地避開了有著一雙無比銳利鷹眼的孝莊,謊稱晚上有朋友聚會,不回去吃飯,而且,還費了老大口舌才說服一向忠於職守,仍執意晚上要抽空來接瀟瀟的王司機小小地擅離崗位一下,所花心思不可謂不多。
並且,經過長達十數天的精挑細選,反覆比較,他才最終定了這家環境、情調、菜色都堪稱一流的法國餐館,打算在和瀟瀟用完餐後,再挑一個合適的機會,將……
他悄悄探了口袋裡那個小小的盒子,不由自主地,臉上微帶惱怒的神色褪去,嘴角居然露出一絲微笑。
瀟瀟正在細細觀察他的臉色,對面的這個臉色陰晴不定的宋聿同學可一向就不是好惹,亦不是好忤逆的,這會兒看他正在神思不屬地微笑著,顯然心情頗佳,於是,她壯起膽,將選單一合,身體也微微前傾,輕聲對宋聿說:“呃――宋聿,我們能不能――”
宋聿回過神來,輕咳了一聲:“你想好點什麼了?”
神色還是破天荒地,十分和善。
瀟瀟帶有幾分歉意地:“宋聿,我們,能不能――換一家飯店吃飯?”看著宋同學臉色瞬間下沉,她忙又急急補充,“我知道有一家特色店裡的小吃很好吃,不如我們――”
話未說完,就見宋聿同學的臉色明顯一下子沉到冰點以下,而且,一直就那麼惡狠狠地,瞪著她,老半天,才一字一句地,像從牙縫裡擠出三個字:“你――確――定――”
以往,他在和個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