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附近的小飯店撮一頓,讓他消消氣。可那小子可好,修完燈洗了雙手,趁向沁上洗手間那會兒,一聲不吭,走了。
向沁從浴室裡走出來,滿屋子找了圈,發現人沒影了,正從包裡掏出手機打算打電話罵他一頓。
剛掏出來,往螢幕上定睛一看:“咦?什麼時候有一通未接來電?剛才沒聽到手機響啊……”她喃喃自語翻開通話記錄,“易逞睿!”心頭頓時像有幾百頭小鹿胡蹦亂跳,向沁竟然緊張到脖頸都紅了。
她在客廳裡轉悠了一圈,扭頭走進臥房,一屁股坐在軟軟的大床上,盤起腿盯著手機看了會兒,這才像是下定決心。
她閉著眼摁下通話鍵,手機開始自動回撥易逞睿的號碼。
“嘟……嘟……”手機剛響了兩聲,那端陡然傳來一道沉穩的男性嗓音。
“喂?”
向沁耳中忽然一個激醒,手裡的手機頓時成了燙手山芋般被她下意識丟到床上。等做完這一系列連續動作後,她才猛然意識到:蒼天!她幹嗎這麼緊張?不就是給易逞睿打電話嗎?居然因為聽到手機那端傳來他的聲音慌得把手機丟出去!
向沁趕緊亡羊補牢般,爬過去撿起手機:“喂?喂?”
“我在聽。”
他居然還沒掛?
“哦。”向沁此時像透了一個初戀的小女孩,聲音又輕又羞澀地說,“你剛才給我打過電話?我沒聽到,不好意思。”
“沒關係。”他的聲音停頓了一下,那端傳來了似乎是資料翻頁的動靜,“我只是想問你安全到家沒?”
“早就到家了。你現在還在辦公室裡?”
“嗯。有些檔案要處理。”
向沁躺在床上翻了個身,瞄見床頭櫃上的小鬧鐘:“已經七點了,你吃過晚餐了嗎?”
“沒有。”
“記得吃飯。”向沁嘟了嘟嘴巴。其實她更想說:我也沒吃飯,要不我們一起吃飯?
“好。”
向沁嗯嗯啊啊磨蹭了一會兒不想掛電話,但有擔心打擾他工作,害他太晚吃飯,只好說:“不打擾你工作了,記得一定要吃晚飯!”
“嗯。拜拜。”
“拜。”依依不捨地結束通話手機,向沁又在床上發了一會兒呆。
窗外的月色越漸越濃,她忽然一骨碌從床上坐起。她唇角一勾,揚起一抹笑:“算了,還是給他送晚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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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之前出差了將近一禮拜,冰箱裡並沒有現成的食材可以做便當。向沁換好衣服,披上大衣,拿著錢包,決定出門買了外賣,直接打包送到公司。
隆冬的夜晚,室外氣溫已經下降到零下幾度,有些路面都結冰了。向沁買完外賣,站在路邊等計程車。這會兒正是下班高峰時段,特別難打車。她站在路口,手凍腳凍,冷得直哆嗦都在原地跳腳取暖。
一輛私家車從高架上下來拐入輔路,緩緩向路口駛來,快到拐彎時速度忽然緩緩降下來,竟然在向沁面前停了下來。
副駕駛座的車窗緩慢降下,司徒驍探過半個身子,隔著車門喊:“嘿,妹子!”向沁剛抬頭看,司徒驍已經繼續噼裡啪啦一連串話丟出來,“你怎麼一個人站路口?在等車嗎?瞧你凍得,麻溜兒點趕緊上車,去哪兒我送你。”
向沁被凍得不輕,這會兒實在顧不上面子和原則,連忙彎身鑽進暖烘烘的車裡。
車內的空調出風口吹出暖和的熱風,她湊在空調出風口前來回搓動被凍僵的雙手,半天才緩過勁,扯了扯終於暖和回來的面部肌肉說:“差點沒凍死我!這車怎麼那麼難打?”
“你也不看看時間,這會兒下班高峰,你沒遇上我,準保明兒在剛才那路口能多出一尊冰雕來。”
“啊呸!”向沁白了他一眼,“烏鴉嘴。你才冰雕,你全家都是冰雕!”
“哈哈,會生氣了?那說明腦子沒被凍壞。”司徒驍笑了幾聲,又引來向沁的幾記白眼,這才收斂起來,一本正經問,“你這麼晚要去哪兒?呦,手裡拎著的那些是外賣吧?去給葉子送吃的?”
“不是。”見他一臉曖昧笑意,向沁把手蓋在拎著的食品袋上,“我要去公司,麻煩你送我去XX路。”
“哦,芙美我知道。”司徒驍應了聲,瞧了眼路況,準備在前面路口掉頭。
向沁疑惑地盯了他一會兒,這才記起來:對呀!她之前不是在公司電梯裡碰見過司徒驍,難怪他會知道她在芙美上班。
司徒驍也沒多問,車子七拐八拐,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