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專注地豎起雙耳,聽到不明白的地方也會主動向leader易逞睿提問。
這場會議一直持續到深夜一點半,易逞睿這位工作中的大魔頭這才大發慈悲,讓大家回去洗澡睡覺。一聽到解散命令,前一秒還緊鎖眉頭的各位,立馬鬆懈下來,捧著各自的膝上型電腦一窩蜂鳥獸散。
會議室裡頓時安靜地只剩下整個人舒展靠在椅背上歇腳的易逞睿,和正站著收拾紙筆和資料夾的向沁。
連續六七個小時站立控制全域性的易逞睿,此時像是一根繃緊太久的弦,一鬆下來才覺得渾身乏力,太陽穴隱隱作痛。
他閉眼,半倚在軟椅上休息。
向沁整理完自己的東西,把椅子推回去正打算走出去。經過易逞睿身邊時,瞧見他舉起咖啡杯剛要飲。
“別喝這個了。你今天一天都喝了好幾杯咖啡,喝多了容易傷胃。”她下意識說。
易逞睿握著咖啡杯的手停留在半空,僵了僵,目光探究似地凝視她。
向沁也是一愣:“我是說,現在都已經快凌晨兩點了,你再喝咖啡一會兒失眠睡不著,明天開會影響團隊士氣。”
“嗯?嗯。”他低聲應著,神情仍是微怔。
向沁見他一副不冷不淡的模樣,悔得腸子都青了!自個兒好端端顯出一副關心他的模樣做什麼?剛才說得那叫什麼話?什麼叫‘你今天一天都喝了好幾杯咖啡’?不知道的還以為,她今兒一整天眼珠子都黏在他身上,巴望著他垂青呢!
她有那麼自作多情麼?
向沁越想越懊悔,趕緊跟易逞睿說了聲晚安,轉身捧著資料一溜煙離開了會議室。
好不容易回到房間裡,向沁終於可以卸下穿了一整套的OL套裝,換上舒適的全棉睡衣,死屍狀趴在大床中央。
她頭腦發漲,躺在床上動都懶的動,就這樣不知不覺睡著了。也不知迷迷糊糊眯過去多久,一直丟在床邊櫃上的手機唱起了歌。
向沁頭昏眼花挪了挪身子,接起電話:“喂?”
“是我。”
“葉子維,什麼事啊?”向沁揉了揉眼睛,嘟噥著看了眼手腕上為搭配衣服戴的手錶。原來都已經凌晨四點五十四,快天亮了。
“你沒回家?”
“噢,我下午被公司緊急派出差了,現在人在A市。”
“出差?”
“你怎麼這個點打電話給我?都已經快天明瞭,你晚上沒睡覺還是剛睡醒啊?”
“我……”
電話那頭葉子維欲言又止,向沁忽然聽見背景音裡傳來大爺大媽起早晨練的零碎嘮嗑聲,她神經緊了緊,問:“你在外面?你有事找我?說吧,我在聽。”
“沒有,現在沒事了。”葉子維又停頓了一會兒,低聲說,“吵著你睡覺了,你繼續睡吧,在外面出差多照顧自己身體,別太累彆著涼。”
“你也是。你真的在外……”向沁剛想繼續問他這會兒怎麼在外面,那端突然收線了。
她皺了皺眉頭,輕聲嘟囔:“真是個壞習慣。”
反正被吵醒了,向沁乾脆翻了個身,走進浴室對著鏡子卸了妝,熱乎乎地洗完澡爬回床上倒頭迅速入眠。
而此時,在B市。
下了一整夜的鵝毛大雪,這會兒才剛停歇,清晨的地面上積著厚厚一層雪。灰白的天空此刻擦亮,雪後的光芒亮的灼眼,雲縫裡滲出一絲天光,照在屋頂上,樹枝上,地面上雪亮雪亮。
一輛銀色轎車熄火停在雪中,車身上早已覆滿積雪,車窗上霧濛濛結了一層冰,彷彿融入到這片小區雪景中。
葉子維坐在車裡,副駕駛座上放著一隻黑色塑膠袋,裡面裝著五個圓口燈泡。他單手支在車窗架上,抬著頭目光始終凝望著單元樓面向街道一側的一扇廚房窗戶。
從昨天傍晚起,這扇窗戶的燈始終沒亮過。
那是向沁住的房子。
葉子維扭頭睨了眼放在旁邊的塑膠袋,原來她不記得她屋裡的燈泡壞了,約好時間讓他昨晚上來換。是啊,她從來不記得跟他的約定,一直不記得……
作者有話要說:
☆、第 20 章
20
早晨九點,向沁終於從沉沉的睡夢中醒來。
她伸了個懶腰,四肢沉重地從床上起身。她從枕邊撈起手機掃了眼螢幕上的數字時間,忽然模模糊糊記起來凌晨的時候,葉子維是不是給她打過電話?
他打電話跟她說過什麼來著?她揉揉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