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小部落繼續要守衛在大王身邊,所以,這座府邸就在宮門之內。
可惜,丫頭已身為人婦,無法再服侍在詠唱身側,這主僕二人終於在幸福之中正式分離。
如今的詔和宮似乎格外清幽。
詠唱獨自坐在長廊的椅子上,涼風掀起了她柔軟的髮絲,髮絲飛舞,如玉的面容顯得白皙透明。
都走了……
與落雪、飛揚和丫頭一同入宮,她三人都已經找到了自己的歸宿,而自己仍在無浪的大海中漂浮。
漂浮……四周茫茫一片,海天一色,不甚分明。有時候,她也會覺得害怕,想緊緊地抓著可以依賴的救生物,然後漫無目標地繼續漂浮,直到靠岸。
可是,不甘心!
她不甘心生命就任由這般漫無目標地漂浮,無法由自己主宰的滋味最是心慌。
冬天過去後都會有春天,而自己為何連未來都看不到?
丫頭與小部落的婚禮,閣昱親自主持,遠遠地看到那個男人宛如天神,威嚴地把持著一切,眼角眉稍盡是一份堅定的冷傲。
他身邊的那名女子,數日不見,身子骨似乎單薄了一些,面色也不見紅潤,惟有嘴角盪漾著如春風一般柔美的笑意卻絲毫不減。
她不是時刻被人精心照料著嗎?為何像生病了一般?
詠唱閃過一個疑問,很快便被心頭的酸楚給淹沒了過去。
看到他們並坐在一起,那時候,她覺得自己的呼吸都要凍結了。
彷彿在場的所有女子,只有自己是最渺小最無關緊要的……
只是剎那,不過剎那而已,她淡淡地掃過他們,含笑的眼睛只為一身嫁裳的丫頭祝福。
她卻不知道,高坐在王位上的男人,在每一次瞧見她的身影之時,眼神不自覺變得深幽無比,有力的十指常常無法自抑地握緊,直到十指泛白。
她也不知道,這一個月裡,邪君曾經幾次來函欲商量和親之事,那承載著兩國之誼的紙信都被一把利劍削成了白色碎片……
當然,她也更不知道,自丫頭離開之後,有個碩長挺拔的身影常在夜半之時探入她的房中,用一雙琥珀色的瞳眸深深地注視著她沉睡的嬌顏,眼神中盡是思念與無奈。
日子就這樣過著。
曲詠唱——第一次成了一隻小蝸牛,在涼意紛飛的天氣裡,看著黃葉被秋風片片卷落,而她則縮在自己的殼中。
靜靜地沉思,默默地抱怨,慢慢地爬行。
……
圖畫般的山林間,還亮著點點燈光。
宮燈懸掛於秋葉飄零的枝頭,映著那一棵棵風中挺立的大樹,也映著那一道泛著銀光的瀑布。
瀑布從天而降,飛珠濺玉,燦爛如銀。
奇怪的是,這麼大的瀑布自半空中倒掛而下,洩入湖中,水聲並不震耳,反而如鳴琴奏玉,聽來更覺神清氣爽,顯然水力已被巧妙的渲洩了很多。
詠唱獨站在瀑布之下,聽著這天然的鳴聲,覺得內心的抑鬱無形中也被宣洩了很多。
風聲中似乎隱隱有絲竹聲傳來,襯著瑤碧般的流水聲,使這圖畫般的山谷,看來更平和而安靜。
這瀑布真能給人許願嗎?
為何她才這瀑布之下許過心願,卻在當天立刻遭到變故?可信?不可信?
夜暮降臨,寒意襲人,四下靜得很。
深山裡那種總帶著幾分淒涼的靜寂,總能讓人也變得沉靜。
可是……
就是那天,就是在這裡,彷彿只是屬於他們最後的溫馨甜蜜。
記憶停留在一個多月前的那天早晨……
詠唱緩緩地蹲下身去,顧不得石塊被水珠濺溼,兀自坐在上面。宮燈昏暗,彷彿隨時會被夜風吹滅,點點脆弱的燈光,印在石頭上的人影身上。
有人。
白色的衣角在清冷的風中微揚,那抹身影就站在她的身後。
渾然不覺,她的目光只盯在黑暗中反著白光的水簾之上,整個人陷入了自己的寧靜世界之中。
一件白色的披風罩上纖柔的肩頭。
詠唱吃驚地側過頭,對上一雙閃爍著溫柔的眼睛。
“對不起,嚇著你了。”慕千尋聲音輕柔,隱含著她不明白的深沉。
“慕大哥,好久不見你了……”
差不多快一個月了吧,慕千尋來去自由,神秘的行蹤無人知曉,只有當他出現時,便自動出現了。
他笑著在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