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才勉強鬆了口氣。
季悠然還繼續冷笑道:“不過也是。那兩個丫頭雖小,但脾氣溫順聽話,一天到晚把你的寶貝兒子當神一樣供著。哪像我,從小就頑劣,對您這個做父親的都不恭敬,兩相對比,也就難怪您老瞧不上我,在弟弟妹妹跟前都不提我一句了。”
“你能說話小聲點嗎?”心底最私密的東西被她堂而皇之的大聲講了出來,而且還是在別人家的院子裡,就算四周圍沒看見一個人影,季叔也緊張得不行。季悠然便笑,“如何?父親大人您堂堂宰相,難道還敢做不敢當嗎?”
季叔不語,季悠然便又點頭:“也對。您這個相位算是抱著您現任岳父的大腿爬上來的。只要您現在的岳父不死,你都不敢把你的寶貝兒子帶出來吧?父親大人,如果我猜得沒錯,你現在每天最盼望的就是你岳父早點去死,你好將你外面的兒女接回去一家團圓。不過,你現在當然不敢,因為如果現在事情鬧開了,你的顏面無存不說,只怕現在的母親也不會眼睜睜看著她貼身丫頭背主的證據出現在自己面前,還明目張膽的搶走她守護多年的財產。您說,是也不是?”
“你說夠了沒有!?”
他不阻止她,她還越說越帶勁了,甚至將她心底的陰私都給挖了出來!儘管陽光燦爛,但季叔只覺得渾身發涼,想也不想就要撲上來把她嘴巴給捂上。
“不許碰愛妃!”但馬上,一雙胳膊橫插過來,一把將他推到一邊,並將季悠然牢牢護在身後。
季叔年紀不小了,本來剛才又很激動,腳下站得並不穩。被他這麼一推,他便連連後退幾步,直到雙腿撞上後面的石凳才停下。連忙扶住身旁的柱子,小腿上在隱隱作痛。再抬起頭,卻見季悠然安然站在鳳煜銘身後,目光清冷,嘴角還帶著一抹幸災樂禍的笑,頓時心裡一沉:“劣女,你到底想幹什麼?”
“這話應當歸我來問父親大人您吧?”季悠然笑道,拉著鳳煜銘在旁邊圍欄上坐下,“方才可是您叫人喊我們過來的。”
他是叫她過來,可是……想說的話還一句都沒出口,就被她連珠炮的質問給弄得惱羞成怒啞口無言。到現在,他差點都忘了自己叫她過來的初衷了!
連忙整整衣服,他也端正坐下:“也罷,為父叫你過來,便是要和你講清楚,你是如何知道蔡氏他們的所在的?”
“哈哈哈,父親您當我是傻子嗎?悠琛弟弟長得那麼像我哥哥,還管你一口一個爹,你以為你隨口胡編一個謊話我就傻乎乎信了?我可不是張氏她們母女!”
“你別太放肆!她們是你母親和妹妹!”耳聽妻女被人嘲諷,季叔板起臉正要訓斥,忽然感覺到一陣陰風迎面襲來。抬頭去看,就見鳳煜銘目光冷冷的看著他,右腿直直伸著,正要蓄勢待發。
那天被他踹過的地方似乎又開始隱隱作痛。他連忙收斂一點表情,看著季悠然道:“你說話就好好說話,幹嘛非要把她們牽扯進來?”
“好吧!”季悠然聳肩,“實際情況就是,您還記得我收養的那個弟弟麼?非常不巧,他以前就和戲班子一起住在柳葉衚衕那邊,因此知道蔡氏他們母子的存在,也見過你幾面。那天你去王府罵我,好死不死的就讓他給認了出來。後來咱們又在柳葉衚衕巧遇,剛好我們也是陪他回去探親,他還順便幫我打探了一下蔡氏母子的訊息。因而”,淡淡一笑,“說起來,這個天大的好訊息還是父親大人您主動送上女兒我的門的呢,您說我如何能不重視?”
原來竟是這樣?季叔愣住,半晌說不出話,同時心裡後悔不跌——早知如此,他就不敢在那個時候跑去了!
然而,為時已晚。如今早將真相握在手中,眼看著他一臉驚慌的模樣,季悠然心中大悅,施施然拱手對他行個禮:“現在,女兒可要恭喜父親大人後繼有人了。悠琛弟弟深得您的真傳,書讀得好,字也寫得好。想必再過幾年必定大有所成,也會是我們季家下一代的頂樑柱啊!”
聽她說得輕巧,季叔的心卻高高懸了起來。“你到底想幹什麼?是,他們是我養在外面的,可他們從未欺負過你,而且,悠琛他可是你親弟弟!”
“我知道啊!”季悠然怡然點頭,“所以我才親自上門去認親,還送了他們許多禮物。這是蔡姨娘肯定已經告訴您了吧?父親大人,您是不是很高興,很激動,也很欣慰?”
他高興才怪!他都快嚇死了!季叔暗暗握緊拳頭。“以後,你不許再去見他們!也不許對別人提起關於他們的事!”
“只怕不行呢!”季悠然悠悠道,在瞧見季叔臉色刷的慘白之後,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