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對於這種心中充滿憧憬的年輕人,盧八娘還是知道如何鼓勵他們的,她用敬佩的目光看向司馬十七郎,“我相信郎君。”
司馬十七郎年輕的心激盪起來,他得意地一笑,“你知道嗎?皇祖父最喜歡寫一筆好字的人,我就在練字上尤為用功。外間就有筆墨紙硯,不如我寫幾個字娘子看看?”
“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榮曜秋菊,華茂春松。彷彿兮若輕雲之蔽月,飄搖兮若流風之迴雪。遠而望之,皎若太陽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淥波。”司馬十七郎寫下曹植《洛神賦》中的名句,笑著看向盧八娘,“娘子風姿堪比洛神。”
盧八娘臉上一熱,這是向自己**嗎?她可好多年沒遇到男人的示好了。該怎麼回應這種**,盧八娘早就不會了,她只是繃住臉,指著司馬十七郎的字低頭讚道:“沒想到郎君能寫這樣一手好字。”
其實她並不奇怪,聽說司馬十七郎的生母還活著的時候,齊王愛屋及烏,對這個兒子用心栽培過,隨著他生母的離世,齊王就對這個兒子慢慢不放在心上了。但司馬十七郎在這以後並沒有放鬆對自己人的要求,依舊努力讀書習武。
看著盧八娘繃著臉,但白嫩的臉上慢慢泛起了紅暈,司馬十七郎開心地笑了,將手中的筆遞給了盧八娘,“娘子,你接著寫。”
“濃纖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約素。延頸秀項,皓質呈露,芳澤無加,鉛華弗御。”盧八娘果然繼續寫了下去。
“嘶!”司馬十七郎抽了一口冷氣,自己從五歲起由名家指導練字,長大後一直也沒放鬆,覺得自己的一筆字頗能拿得出手,沒想到盧八孃的字竟然能不遜於自己,他心裡不由得想:“真不愧是盧氏與孟氏的高貴血脈啊!”
盧八娘前世是學畫的,自然也寫得一筆好字,從商後雖然扔下十幾年,但在她功成名就後又揀了起來,並將一半的心思寄託在上面,就是到了這裡,她的喜好仍是如此,多少年的功夫下來,成就自然不小。
司馬十七郎又由此想到了孟白的文采,“孟家的血脈到了你們這一代,竟將天地之靈氣,盡收於你們表兄妹二人!我想孟表兄聞達於世間,用不了多久了。”
盧八娘亦點頭讚許,這本就是她一手設計的。
第十章 良師訓徒小懲大戒益堂勤奮習武交友(一)
司馬十七郎暢想到了將來,“娘子,我不會讓你一直住在這樣窄小的房子裡,受人輕視。待我有了出息,就會為你請封誥命,將來,我被封王爵,出鎮一方,在藩國裡唯你獨尊。”
“那郎君先答應我一件事,”盧八娘笑著說:“以後郎君的所有兒子要都由我教養。”
庶出子女的撫養並沒有定例,各家有各家的規矩習慣,也可能隨著家主、主母的想法而變動。例如齊王府,賢明善良的齊王妃就不忍割裂骨肉之情,讓每個孩子都跟著生母。如今盧八娘提出這一點來,司馬十七郎也不反對,庶子是無關緊要的,最重要的是嫡子,他便說:“我早說過,家裡的事情都由娘子做主。”
“我要郎君正式答應我,”盧八娘並不滿意於司馬十七郎的這樣一句話,“女兒們我不管,可是兒子,一個也不能差,都要送到我這裡來,如果不送到我這兒,就不能上家譜。”
在這宗法至上的社會里,如果不上家譜,就等於沒有這個兒子。雖然司馬十七郎並不理解盧八娘為什麼要這樣執著於庶子的教養,但還是同意了,“這事就這樣定了,將來家裡添了妾室,娘子就這樣管教她們。”
“不過,娘子,”司馬十七郎還是多囑咐了一句,“我們必須先生下嫡子,才能再要庶子,這樣家裡方能和順,而且,嫡子的教養一定要好。你看母妃對大家再慈愛,也對世子、十三郎是不一樣的。”
“就是父王,也是一早就為大哥請封了世子,十三郎則封了郡公。府裡另外只有出身好的王側妃所出十四郎也得了個縣公,其餘的至多不過是謀個出身。”
司馬十七郎是庶子出身,可他卻不會因此而對庶子另眼相看,畢竟大環境就是這樣的,他認為嫡子才是根本。
盧八娘見司馬十七郎答應下來,就放了心,她自然不會傻到說自己不會生孩子,只順著他的話點頭。這時候人們最重視信義,為守信抱柱而死的尾生在現代人看來有些傻,可在這裡卻是了不起的典範,人們答應了什麼事,基本不會反悔。
盧八娘自然有自己的打算,想做王太妃、皇太后,沒有一個好兒子怎麼能行?自己肯定不能生,所以就要抱養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