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敬的。”
皇權不振,就是公主也有不受夫家待見的,郡主的頭銜能有什麼用?但是湖陽郡主卻明白,十七郎確實是自己的底氣,自己之所以嫁給尚喆,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她由衷地說:“女人在夫家過得好不好,不只看自己,更要看孃家。只要十七郎在淮北立得住,我在尚家自然過得好。”
湖陽郡主過來原本是受尚喆所託,到盧八娘這裡吹吹風,想得到十七郎的支援,幫忙尚喆奪得尚家的大權。盧八孃的所言所行讓她相信,十七郎確實是肯幫自己的,這已經讓她十分歡欣鼓舞了。
但湖陽郡主不是十幾歲的少女,生活已經教會了她很多知識,所以在京城時她理智地與十七郎保持不錯的關係,現在已經得到了回報。但她明白,就是從父王母妃那裡,她也沒有得到過不計回報的愛,而所謂的丈夫、婆家,更不可能真心為媳婦著想,至於十七郎,只是她的異母弟弟,沒道理無緣無故地對她這樣好。
想要保住自己的地位,生下嫡子,讓兒子繼承家業,這一切都要靠十七郎才行。於是湖陽郡主認真地問:“我畢竟是剛到淮北,對情況不熟,應該怎麼做才最好?”
盧八娘早知道湖陽郡主是最明白不過的人,她鋪墊了這麼多,應該讓她完全想通了,便笑著說:“尚家這樣的局面,本就很難再維持下去,若不是王爺到了淮北,尚家早晚要被羯人或陶家吞了。眼下尚爽老邁昏饋,尚將軍做為嫡長子應該擔起重任來,回到徐州後應力主將尚家所控制的地盤獻給王爺。此事若成,王爺亦不會虧待尚將軍,一定會幫他保住家主之位,並給他郡守之職。”
湖陽郡主雖然不懂政治,但她從小就在宗室的圈子裡長大,眼光還是有的。她很快也看懂了,眼下尚家所控制的不過是徐州的三個郡,只憑尚喆的力量,還不可能全拿到手,還不如獻給淮北王,不但名聲好,而且還能保得住富貴。將來自己生下尚喆的嫡長子,自然也能繼承尚家。
“幸得王妃提點,讓我矛塞頓開,”湖陽郡主點頭道:“尚家確實應該遵先皇遺詔,守道德仁義,奉十七郎為主,共同對抗胡人。”
湖陽郡主就這樣帶著淮北王的囑託不久後和尚喆回徐州去了。
第八十二章 尚刺史臨終託徐州十七郎整軍過新年〔一〕
司馬十七郎得知盧八娘將那對玻璃壺送給了湖陽郡主做添妝,不禁心疼道:“那對玻璃壺非常難得,也只有王妃才配得上用,所以我才特別給你帶回來,怎麼就能送出去了呢?”
其實盧八娘對於司馬十七郎送的東西一向都很重視,首飾經常佩戴,衣料做了衣服穿,小物件時常放在手邊用,只是這對玻璃壺——她確實不想再看到了。且不說是不是別人曾經用過的,只是讓她這個曾經生活在把晶瑩剔透的玻璃器皿只當最尋常物品的時代的人,實在沒法面對半透明,工藝不過爾爾的玻璃壺,並把它們當成至寶而已!
但是原因自然不能這樣說,盧八娘笑道:“姐姐又不是別人,何況我們姑嫂一向談得來,這樣好的東西給她帶到尚家也會讓她更有底氣。”
“好在姐姐是個明白人,她一直贊你賢良。”東西畢竟送給了自己的家人,司馬十七郎心疼歸心疼,便也不在意了,只是說:“苘兒把夫人接了過來,你也該多挑些好東西送過去。”
盧苘到淮北時,陸氏正懷著身孕,便沒有跟過來,現在孩子已經生下來幾個月了。前些天,他趁著政事輕鬆時回盧家將陸氏接了過來,盧八娘只拿了幾匹淮北產的新絹送他們裁衣,如同其他新到淮北的夫人一般,比起對司馬十七郎的兄弟姐妹們可差得遠了。這時她笑著說:“他們小夫妻哪裡比得了王爺的姐姐姐夫呢?”
盧八娘對自己嫡親的弟弟很平常,從不特別關照,這讓司馬十七郎和淮北軍上下人等都十分地敬佩,他們不知道的是盧四老爺夫妻每季都會從盧八娘石炭礦的盈利中得到一筆數目不小的錢,盧苘自然是間接受益者,所以她根本沒有必要在眾目睽睽之下多給盧苘些財物,就像對司馬十七郎的兄弟們那樣。
雖說司馬十七郎就是知道了也不會說什麼,但是不知道不是更好嗎?至少這樣會讓司馬十七郎對盧苘更加關心。
而盧苘的表現也讓盧八娘很欣慰。雖然資質很一般,但親弟弟卻是個聽話懂事的青年,加上畢竟從小認真教養長大,該學的都學過,又有司馬十七郎用心栽培,現在把蘭臺的工作做得很好,在淮北飛快地成長起來,將來會是自己和兩個兒子的堅強支持者。
就是司馬十七郎也會時常表揚他,特別是在司馬氏不成器的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