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是大哥想左了,還沒有試就先滅了自己志氣。”六郎伸出手去。隔著桌子把落落的頭髮揉得凌亂,“你等著,哥一定要讓那些退你婚的人後悔!”
“嘿,這才是我哥嘛!”落落呲牙一笑,喜滋滋地坐下來,“可記得回來教我識字啊,整天那賬本兒還要靠別人來記,真是不好。”
“好!”
吃罷了飯。幾人就相攜著往學堂而去。
家裡大人卻沒有跟著,用三爺的話說,就是孩子總要長大的。
其實古代的學堂,說白了也就是一個院子,就算這是王家的私學,也是一樣。只不過那院子規模要大一點,裝修要豪華一點。
院子裡幾房,一間是先生自住,休息用的;一間是書房,另一間較大的。比較寬敞明亮的,就是教室了。
所謂的入學儀式,也不過是拿了束脩去給先生。再領一點教誨,然後就自去教室尋個位子坐下。至於課本什麼的,則是要自備。好在這些落落早有打聽,蒙學課本早就備好了。
那先生是個鬍子花白的和氣老頭兒,看六郎這麼大年齡才來啟蒙也不奇怪,只笑眯眯地叮囑,“少年有志屬好事,凡事貴在堅持。”
又拉拉雜雜說了些半文半白的話,大意無非就是在安慰六郎。年齡大不是事兒,只要自己能堅持下來。就一定有出息。
聽得落落暗暗衝著這個先生豎了大拇指,“好園丁啊!我家的兩朵花兒交給你放心了!”
領完了先生的教誨。幾人轉到教堂的時候,落落這才有些明白了過來為啥先生要特特叮囑六郎一番了。
她看著那裡面高高矮矮,參差不齊的“未來花朵兒”,不由黑了臉,扭頭問園丁身旁的小童,“小哥兒,這裡面不分年級,哦不,等級的麼?”
那小童似是不滿落落的稱呼,白了她一眼,“當然分啦!喏!那邊靠牆那邊,都是已經過了蒙學階段,準備考童生試的,至於那些過了童生試的,就自在家學,而這邊的,是已經開始開蒙,但是還沒完成課業的。”
說著,又指了指靠近門口這邊,一溜兒全是總角小兒的位置,“這裡,是開蒙的學子……”
不知是不是錯覺,六郎只覺得那童子的目光刺眼得很,看著那一溜跟小八差不多大的孩子,再看看那邊已經準備童生試的,跟自己差不多身量的……
“哥!”幸好落落及時出聲,打斷了他的胡思亂想。
“落兒放心,哥不會滅自己志氣,長他人威風的!”六郎緊了緊牽著小八的手,安慰地衝妹子一笑,就抬腿跨了進去。
不知怎麼,落落看著自家哥哥那充滿了烈士意味的背影,心頭竟有些酸酸漲漲的,竟是充滿了一種“吾家有男初長成的錯覺”。
“家兄跟家弟就拜託你們了,多謝!”落落回身,衝著不知何時來到身後的先生深深一禮,就要告辭。
“哎,等等!田姑娘請留步!”剛走出私塾大門,旁邊就傳來了一把氣喘噓噓的聲音。
回頭一看,卻是王七公子身邊的小廝墨雲。
“墨雲小哥,怎麼了?”
見終於追上落落,墨雲止了奔跑,先撫胸喘勻了氣,這才又開口,“我家公子讓我來問說上回你送的那些卡片兒可還有多的?”
“有啊,不過不太多了,現在怕是不能給,得要過幾天才有東西。”
“啊?這樣啊……”墨雲苦了臉,露出失望的神色,於先生那邊說是已經用完了,正在吵著要後續呢。
“這個東西很難制麼?一定要竹片嗎?普通的紙張不行?”墨雲想,反正於先生帶話過來問的是有沒有後續,看來是關注內容比較多的。
“還行吧,本來是想找硬紙片來制的,可是一時之間沒能找到又便宜,又好用的紙張,所以就用了竹板來替。”
“那這個好辦!我可以找硬紙板來給你,這樣多久能給到我們成品?”
“嗯,這得要看你的需求量是多少了。這樣說吧,一套五張,我那畫師一天估計只能做得出來六到八套的樣子。如果到八套,就得要熬夜了。”要得這樣急?落落有些吃驚。自己的明信片生意看起來會很火爆的樣子,真的嗎?
“一套五張?”墨雲歪了歪頭,有些沒反應過來,自己同她,似乎說的不是同一件事兒吧?於先生那邊那套他看過,可不止五張的樣子。
“呵,田姑娘怕是弄混了,”一個聲音插進來。卻是王七施施然地走過來,“墨雲沒有說清楚,我想問的是上回你給舍妹帶的那一套連環畫兒,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