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像關押犯人似的把咱們帶到這兒……」
「恐怕就是關押犯人吧。」一直沒出聲的葉夫人忽然道。
「什麼?」她不可思議地回眸,凝視那張冷淡如常的臉,「嬤嬤,你什麼意思?」
「皇上是中了毒,公主難道瞧不出來?」葉夫人冷笑。
「嬤嬤……你說什麼?」葉之江俊顏突變,彷彿明白了什麼。
「方才皇上中了毒,所以在場的人都逃不了嫌疑。」葉夫人指去椅上微塵,從容坐下,「都要當成犯人暫時軟禁起來。」
「皇阿瑪中毒,肯定是刺客乾的,不去抓刺客,關我們幹什麼?」懷烙仍舊愣愣的,「今晚在座的,都是至親之人,難道會有人想謀害皇阿瑪?」
「難說。」她揮揮衣袖。
「嬤嬤,你是不是知道什麼?」懷烙瞧見對方那鎮定如常的神色,心中猛地撲騰了一下。
「想聽嗎?」葉夫人指了指房門,「把那個關上,別讓侍衛們聽見。」
「嬤嬤,你真的知道?!」葉之江再也忍不住的揚聲問道。
他心裡七上八下,有一個可怕的念頭油然而生……不,他告訴自己,不會是真的,一定是自己多疑……嫂嫂再狠,也不會捨得拿小柱子……
「告訴我!」懷烙連忙將門一掩,插栓一上,四周頓時嚴嚴實實,風兒也吹不進來。
「想知道兇手是誰?」葉夫人臉上浮現訝異笑容,讓人看了毛骨悚然。
「誰?」未待懷烙追問,葉之江先衝口而出——他心目中那樣慈藹的嫂嫂,絕不會像他懷疑的那樣,一定是弄錯了,錯了……
「是你。」長而厲的指甲抬起,直指懷烙的眉心。
「我?」懷烙愕然瞠目,一時間失去了言語。
「嬤嬤,你說什麼啊?」葉之江亦一怔。
「如果不是你帶小柱子進宮,你皇阿瑪也不會中毒。」葉夫人又是陰森一笑。
「關小柱子什麼事……」懷烙腦中一片茫然。
「我在他的掌心裡塗了毒,入宮前叮囑他一定要先把桂花酥遞給你的皇阿瑪。」她一字一句道出驚天答案。
寒涼的殿裡一片死寂,無論是懷烙還是葉之江,都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瞬間僵為化石。
「嫂嫂……」半晌之後,葉之江激顫著開口,「你幹了些什麼啊……你怎麼能拿小柱子的命去冒險?」
「嫂嫂?」懷烙麻木的聽覺總算對這兩個字有了觸動,她扭頭,愣怔地喃喃道:「你……你叫她幹什麼?」
「嫂嫂,」葉夫人大方承認,「我不是他的什麼奶孃,我是他大哥的妻子。」
「大哥?」懷烙迷惑,「哪兒來的大哥?」
「他的大哥,葉之山,八年前被你的皇阿瑪處斬。」葉夫人盯著她的雙眸噴出火來,彷彿想把她燒死。
「葉?」她依舊呆呆的,「葉赫哪位?」
「什麼啊,」葉夫人悽然一笑,「葉,漢人的姓,不是你們滿清狗。」
「漢人?」懷烙似乎失去了語言能力,只能重複著別人的話,腦中也遲鈍了半拍,好久都反應不過來。
「還不懂嗎?」葉夫人推了一把身旁的葉之江,「我們都是漢人,是來報仇的漢人!」
懷烙腳下的花盆底忽然踉蹌一下,腳踝失去平衡,險些摔倒,一隻力臂及時將他挽住。
葉之江挽住她,卻不敢看她的眼睛,雙眉垂下,歉意的模樣。
「是真的嗎?」她不甘心,一定要他親口說出答案,「之江,你嫂嫂說的是真的嗎?」
他沉默,彷彿在懺悔中掙扎。終於,決定不再欺騙她。
「葉之江,葉之山,一聽就知是親兄弟。」他想委婉一點,但這個時候,再委婉的說法也是一把利劍,直刺她的心間。
她在頃刻間,有一種粉身碎骨的感覺,這半年來努力建立起來的一點點的幸福,灰飛煙滅……
「我早該料到,早該料到……」她沙啞的低喃,「當日,在湖邊,你袖中就藏有利器……」
為什麼沒有揭穿他?為什麼還要鬼迷心竅的嫁給他?
本以為,自己的義無反顧總算換來了他的一點點真心,沒想到,終究是一個騙局,終極的目的,是要她父親的命。
她真的愚蠢至極,被這個男人的表像所迷惑,還相信什麼前世的緣份……上了當,害了家人。
為什麼當初不問清楚,至少要問他攜帶尋把薄刀的目的……一嫁給他,就全忘了,彷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