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愣,她已經多久沒有敢說出貴子的名字了…。
眼圈陡然忍不住紅了。
車伕是當初那批流民中招募來的,這個老太太的身份他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是操守大人的親戚,常在府中照顧太太。
“貴子?”車伕揚鞭催馬,沒注意這老太太的神情,隨口說道,“是大兄弟吧?大兄弟也是在大人身邊做事吧?”
貴子娘被他的話打岔回神,看著這個車伕,慢慢的嘆了口氣。
“他啊,沒那個福氣。”她低聲說道。
車伕這才察覺不對,扭頭看這老太太,又看見一旁的一個兵丁衝他使眼色,他是個機靈人,要不然也不可能混到跟操守大人的親近人趕馬車,立刻打著哈哈岔開話題。
人要往前看,更何況她還要去照顧梅寶,自己哭喪著多不吉利,老太太壓下悲傷打起精神和車伕說笑。
一旁的兵丁們對視一眼,對於貴子孃的轉變都有些驚奇,但更多的是欣慰。
說說笑笑的很快出了村,來往的人們見到他們都紛紛讓路問好。
“大人什麼時候回來看看。”
每個人都這樣問著。
“大娘要告訴大人可別忘了我們。。”
大家又都對貴子娘說道。
“哪能啊。”貴子娘笑著對每一個人說道。忽地她臉上的笑凝固了,目光投向路的前方。
一個瘦小的女子正沿路慢行而來,頭髮梳的整齊,用帕子包住,穿著鄉人們最普遍最普通的那種碎花藍布衫,手裡挎著一個籃子,就跟所有的鄉村小媳婦一樣純樸恬靜,如果她身後沒有揹著那杆長槍的話。
謝四娘也在這時抬起頭,看到了貴子娘,停下了腳步。
“七月的天了日頭還是這麼毒辣辣的。”貴子娘似是自言自語,說罷轉身挪進了車廂,“我還是在車裡坐著吧。”
她說著話,唰的放下了車簾,馬車從謝四娘身旁過去了,車伕不認得她,只是覺得這小娘子長得挺好看的,多看了兩眼。
一直走出了好遠,兵丁們忍不住回頭看了眼,見那個小小的身形還站在原地向這邊看來。
貴子娘進了操守府,聽說盧巖在家,她便沒有直接進去。
“給我弄點水,我洗洗。”貴子娘對丫頭說道。
“奶奶,乾乾淨淨的洗什麼?”丫頭笑道,“如今天涼了,仔細受寒。”
“就你話多,讓你去弄就去。”貴子娘笑罵道。
丫鬟笑著依言去了,到底往洗漱的屋子裡擺了一個火盆。
貴子娘洗完了,換了衣裳,又跪倒屋子裡的菩薩跟前閉著眼唸經。
“奶奶這是做什麼呢?”另一個丫鬟不解的問道,“以往回來了,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太太,怎麼今日又是洗又是念經的…。”
丫鬟搖搖頭,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