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兒在世,就該肆意灑脫。”
寧寶華伸手扶額無語。
“好了不逗你了。”王墨哈哈笑,收正神色,“不管大人出於何目的,我們知道我們的目的便是了,大人他要做的是有氣,有膽氣幹氣殺氣厲氣,這就足夠了。”
寧寶華抬頭看他。
“解中都之難,雖然比不上打韃子收穫多,金錢米糧也遠遠不如打馬賊來的多,但是,此戰得來的名望卻是遠遠超於前兩者。”王墨輕搖羽扇,目光爍爍,“在這世上,有時候看似空無的名望,可要比眼前實際的好處要重要的多,大人此次解了中都之難,甚至還有其他地方的難,甚至一舉斬殺李賊,便能名震南地,讓南地的那些百姓見識到咱們山西軍的威名,讓他們知道什麼叫勇軍如神,讓朝廷也知道,咱們山西兵外可攻內可守,是朝廷離不開的守護者…。。”
寧寶華看著神情激動神采飛揚的王墨,驚訝的說不出話來,他不知怎的突然想到一句話。
京城很大…
那是盧巖第一次去京城回來後談感想說的話。
那時候怎麼聽都覺得這大白話是可笑的廢話,但此時想起來,這句大白話竟有些妙不可言的玄機。
京城很大,這個天下也很大。
很快,兵部的命盧巖領山西鎮兵馬南下的令就傳來了,看來此次朝廷真是急了,不止召了山西兵,而且也調集了山東的兵馬,分兵三路向南而去。
這一日大早,劉梅寶親自服侍盧巖熟悉更衣。
盧巖出征常穿的鎧甲還是當年第一次去京城時還是晉王的皇帝贈與的那套白銀鎧甲。
“你不要擔心,我如今這等身份,不會親自作戰的。”盧巖伸手將她攬在懷裡說道。
“廢話,能不擔心嗎?又不是出去旅遊。”劉梅寶紅著眼說道,她伸手整了下盧巖衣領,“你去吧,別擔心,在其位謀其政,你吃的就是這碗飯,怎麼也不可能總在家守著老婆孩子,我沒事,家裡有大娘和娘照顧著,你在外只管安心便是了。”
盧巖沒有再說話,只是抱緊她。
夫妻二人緊緊相擁一刻。
一系列緊張的分馬兵、定將領、增糧料後,山西援兵在盧巖的帶領下向南而去。
劉梅寶抱著女兒直到看不到人影了還久久站著不願回去。
行軍路上,盧巖的信送回來的很頻繁。
走到哪裡了,見到什麼了,吃了什麼喝了什麼事無大小寫的很是繁瑣。
“…下了大雨兵馬難行…”
“…今日入河南境,又遇到流民,親見易子而食,梅寶,我心裡很難過…。”
“…。有了隨軍火頭兵,不用再吃沒滋沒味的幹米飯,大家似乎也不那麼想家了,我晚上吃的烙大餅,你吃的什麼?小船今天乖不乖?跟鐵勺打架了沒?柔兒有沒有調皮?…。。想你想的不行不行的…”
他知道劉梅寶尚有隱疾,原本不該此時離開,但一想到李長三膽敢劫持妻子,幾乎讓他們陰陽相隔就恨得日夜難眠,換做別的時候,輪不到他們邊軍出征,這次藉著中都的重要地位實在是個難得機會,俗話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但機會就在眼前,他實在是不願意放過。
他心裡到底不放心,不僅自己寫信來,還讓王墨來探望。
“大人說太太和我一般聰明,說咱們聰明人說話一定很合得來。。”王墨坐在椅子上,一面謝過茶,一面笑道。
劉梅寶愕然,頓時又哭笑不得。
這盧巖說的什麼話。
“太太不用擔心,那李賊不過是小小流寇,不過是因為朝廷腐朽官兵散漫才得以囂張,遠不能跟韃子相比。。”王墨並沒有在意她的尷尬,帶著雲淡風輕的笑接著說道,“太太知道大人厲害,具體厲害到什麼地步,並不是很清楚吧?”
劉梅寶點點頭,這並不是她第一次見王墨,逢年過節將官們的聚會上,劉梅寶都會陪同盧巖出席,王墨作為盧巖第一文吏,劉梅寶自然見到過,聽說王墨的妻小都在南邊,劉梅寶還建議他接過來呢,不過像這樣對面座談,還是頭一次。
自己出徵在外,怕妻子在家擔心,讓屬下來開懷,這種事恐怕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天上地下他盧巖獨一份。
劉梅寶一開始不知來意,鄭重接見,這王墨開門見山爽快的說了來意,只讓劉梅寶張口結舌。
第一驚訝盧巖實在是口無遮攔,第二驚訝這王墨竟也行事毫無忌諱,一個敢說一個敢做,可真是般配,要是換做師爺寧寶華,只怕先嘮叨一頓盧巖再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