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姑娘,怎麼說都正常得很,但四哥帶的這位就耐人尋味了!
相互見了禮,徽音還是站在那兒沒動,任由分立兩邊的皇子和皇子老婆的目光掃來掃去。康熙似是渾然不覺,指著下面道:“老四,瞧瞧,你兒子可上場了,一會兒傷著了,可莫要心疼!”
眾人的視線這才移開,一瞧下面是四哥(弟)家的七阿哥,立刻覺得自己真相了,原來這位側福晉能在此是沾了兒子的光啊!
“皇阿瑪說笑了!”胤禛說了這麼一句,就不再開口了。而他身邊的烏喇那拉氏,眼底卻幽暗了許多,片刻後又恢復了往日的模樣。
較場上,幾位海軍上有名號的將領提著武器入了場,另一邊就是手握武士刀的默默,只見年少的孩子瀟灑地將刀置於左側腰間,右手扶上刀柄後目視對面的將領們,漂亮的眸子裡光芒一冷一寒,神色像是對敵一樣漠然:“各位,請吧!”
下一刻,不管是看臺上的康熙等人,還是看臺下旁觀的眾人,心神都不由得緊了緊。八、九、十阿哥更是生出一種重溫記憶的感覺,不,應該是比那年的梅林一幕更具有凜冽的氣勢。
徽音淡淡看著較場上的默默帥氣地拔刀衝出去,豎劈、斜砍……每一個動作都是標準的日本式手法,起初還不太重視的幾位海軍將領一看到這種打法,立時凝重認真了,掄著武器就上,彷彿把默默當成了日本浪人一樣。
“這是……你教的?”康熙表情也變了,手扣在欄杆上,嗓音低沉地問。
“日本的打鬥自成一體,若不能熟練應對,即使轟爛了他們的艦船,也照樣抓不住人。”徽音合上手中的單筒望遠鏡,“日本人是何種秉性,皇阿瑪打了這些年交道,應該是有所認識的,如果沒把握收拾,還是乘早不要沾染得好。”
諸皇子臉上成了調色盤,他們不約而同看向胤禛,發現他臉上也露出些驚疑,半點不似作偽,於是他們不由得放心了些。這個女子能和皇阿瑪談及這些,可見裡面是有道道的,這個他們自然會查,但是如果四哥(弟)也清楚,那問題就不簡單了。
“不錯,日本全民皆兵,還個個都是硬骨頭,實在是不好啃啊!”康熙是故意的,他就是想把徽音推出去,看看他的兒子們會如何,而徽音又會如何,他已經老了,繼承人的事……真的不能再等了!
知道這老狐狸是有意的,徽音眸中微冷,卻也不曾馬上點破,這賬……總是有機會算的!“他們的民族凝聚力強,又將居安思危奉行得很徹底,寧可切腹自殺也決不投降,僅憑打殺是不行的!”
“皇阿瑪,兒臣願與十三哥共同揚我大清天威!”十四阿哥忽然請命,話說的鏗鏘有力,西北出事後,他也請纓過,但是皇阿瑪單獨召了他,直言不捨他犯險遠離,還提到了九年前去了的額娘,年紀大了的皇阿瑪含淚坦言,他又想著在跟前也好,免得有個什麼來不及,所以就作罷了。只是沒法建功立業,辦差上他怎麼都比不過幾個哥哥,好在……皇阿瑪近年來一直將他帶在身邊,有了聖寵還怕什麼呢?
然而,十四阿哥卻被康熙的寵愛迷了眼,親額娘走了,沒機會提醒他,兄弟們不滿他得皇阿瑪喜歡,更不會說起,而胤禛……鑑於那年的刺殺,不設計還回去已然顧念了親兄弟的情份,如何還會幫他?
十四阿哥身邊的若曦不顧夫君,反而若有所思地打量著四爺家的那位少見的側福晉,眼底閃爍著猶疑的光芒,不知在想些什麼。
“好,好兒子!”康熙高興地大喝,迭聲道,“起來,十四,你先起來!”見人起身了,他便轉過去繼續看較場了,“徽音,朕的將士們要輸了啊!”
“不適應這種打法,自然是要輸的!”徽音毫不意外地道,她衝較場上打翻那些將領的默默招手,示意他到此為止。
“那小四嫂說,該當如何?”九阿哥開了口,一雙鳳目掠過不動如山的胤禛,似疑問似探尋地道。
胤禛聞言眸光一寒,卻還是不動不言,只是心裡如何就無人得知了。
康熙垂眼,繼而看向了被問及的女子,即便他想知道,也不會開此先河詢問,私下裡怎麼談、談什麼那無所謂,但是明面上他卻不能如此做,否則……豈不是擺出讓徽音參政的態度嗎?那可就亂了。
“是啊,既然四側福晉說得出這些,必然是有良方了,說出來也給我們解解惑啊!”三阿哥笑著附和,可是意思就不怎麼中聽了,隱隱的還有種你一介女子倒比我們這些天潢貴胄知道的多的嘲諷。
“三哥所言有理,小四嫂必然不會讓咱們失望,是不是啊?”郭絡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