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品,請姑娘將它與我們放於一處。”
嗯?
徽音聞言的剎那,腦海似閃過什麼,卻沒能抓住。不過一棵樹而已,收入須彌境算不得大事,於是點了點頭,利落地起身,嗓音變得有些冷硬,“你們承了恩,就要付出代價,我索要的代價就是你們做我十年屬下,如有意外,再相商即可。”
雪苑毫無異議地點頭,她本修行之人,有付出才有收穫,對這樣的結果並無意外:“多謝姑娘成全。”
白石沉默以對,就這樣徽音的一趟房山之行,竟有意外收穫。她將菩提樹、白石臺移入須彌境,就放在無涯居的後面,白狐卻留在了外面,許是形神儲存有望成真,這隻靈獸乖乖地聽命於以後十年的主人,一絲反抗也不無。
“雪苑,我來房山是為尋藥,想來這山你該是熟悉無比,待你幫我尋齊藥材,就讓你去陪你的菩提哥哥如何?”徽音調笑跟在身邊的白狐,從菩提出聲要她幫雪苑的時候,這兩隻精怪的關係,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姑娘想多了,”雪苑抬頭瞥了眼別有深意的女子,“菩提乃是由佛入道,我卻是歷經人世萬千方有小成,若未曾參透其中道理,又何來今日呢?”
徽音輕輕搖頭,似玄妙地說:“身在局中,豈不聞自障其目?菩提本是沐浴佛光而生,向佛之心與生俱來,參透禪機、領悟佛法又何嘗不是一種執念?一旦有了執念……雪苑,你說還能成道嗎?”
聽到這話的白狐停下腳步,定定看著先走的那個背影,明明弱質纖纖,卻彷彿能撐起一整片天地,給她、給菩提一個安寧的世界,也許今日相遇,本就在天道輪迴之中吧!
因有了雪苑的幫忙,徽音的尋藥之途快了很多,但是很可惜,房山雖然原始程度高,奈何並非物種齊全,有些藥材,只看了圖,雪苑便肯定地搖頭,表示房山沒有。所以在山裡轉悠了七八天,找到的能破陣的藥材也不過三分之一,意外的收穫就是獵到幾隻皮毛珍貴的貂類和狐狸,最後一天的時候,還遇到一頭成年老虎,當然,是在暗衛們的幫助下獵到的。
對於主人的獵殺行徑,雪苑並不在意,因為即使同為狐狸,但她可是高貴的九尾狐,是靈獸,自然非凡物所能比擬,況且修行已快千年之久,心都變硬變冷了,得到的、失去的,不過昨日雲煙,又何來多餘的感情呢?
……
正月初十傍晚,徽音騎著神風,懷裡抱著雪苑,馬字尾著的是黑帝,一身髒亂地返回小湯山,暗衛們則頭痛地帶著獵到的東西,小心留意著不弄髒那些動物的皮毛,同時還要注意不能跟丟了一騎飛奔的女子。
遠遠看見主子回來,別院守門的大叔派人往院裡報信,自個兒出門迎接,待看到幾個陌生人跟在自家姑娘身後,還帶著很多獵物時,真的被嚇著了。好在姑娘似乎是與那些陌生人認識,到門口時點頭示意,獵物被留下了,人卻連門都沒進。
“趙叔,家裡可有事?”徽音跳下馬,抱著雪苑往裡面走。
趙天是個四十上下的精壯漢子,以前是在某家商戶為奴,後來被髮賣了,李生恰好看中,就領了回來。別院上上下下都叫他“趙叔”,徽音自然也不例外。
“回姑娘的話,家裡來了個婆子,是李生做主的,其他的奴才就不清楚了,姑娘問問李生便知。”趙天接過馬鞭,牽了神風答話,而後瞄了瞄那一大堆丟在門口的死物,有貂、有狐,最顯眼的就是那頭老虎,看得他有些發懵,“姑娘,這些……怎麼辦?”
徽音腳步一頓,站在門裡面轉身一看,嘴唇抿緊了一瞬,吩咐道:“著人處理一下,皮毛留下,肉……給廚房做。還有,支兩個人把門前打掃乾淨,看著礙眼。”
“是,奴才遵命。”趙天不敢抬頭,連忙應聲。別院裡所有人都知道,姑娘相貌極好,但是李生作為管事,三番五次地申斥他們,遇到姑娘不得直視,如有明知故犯的,只一次就發賣出去。
所以,儘管在這院子裡幹了幾個月的活,姑娘到底長什麼樣,他們都沒正面見過,而且姑娘進出極少,似乎常常都避開了下人,日子久了好奇的也就不好奇了,只管好好做事過日子便是。
一道黑影竄進門內,趙天不由自主哆嗦了一下,全身的肌肉好像僵硬了片刻。再抬頭時隱約看到那頭黑漆漆的猛獸,據說是豹子,但這樣的豹子真的是聽都沒聽說過,他家姑娘養寵物的喜好,還真是讓人膽戰心驚啊。
趙天擦擦嚇出來的冷汗,轉頭找人安排姑娘剛剛的吩咐去了。
徽音抱著雪苑疾步往天音湖走,半道上路過一個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