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不要。”
“怎麼?”
我悲哀地垂下眸,囁嚅:“這個時候阿姐沒有訊息,對我而言才是最好的訊息啊。”
他愣了一下,而後低了頭,雙手捧住我的臉,輕輕吻下來……
剎那眼前似有櫻花陡然綻放,春風繚繞,歌女聲酥,遠遠地,耳邊彷彿聽到有女孩明亮輕靈的笑聲,正一聲聲數著:“大哥一枝,阿姐一枝,湑君一枝,其餘的,都給我二哥。”
“公主,為何要給無顏公子留這麼多?”爰姑柔宛的聲音裡慈愛滿滿。
我揚頭笑了:“二哥最愛夷光啊,自然給他最多。”
爰姑笑,接著又懷疑地看著我手上折下的花枝,問:“無顏公子是男兒,怕不愛花?”
我撇唇,一本正經地糾正她:“誰說的,二哥漂亮勝似紅顏,花比較適合他。”
話音剛落,頭頂一道紫影迅速墜下。我還未反應過來時,那修長的手指已經敲上我的腦袋:“休得胡說!敢言本公子與花為道,有損我的英名!”
我抬眸,望著頭頂上方那張啼笑皆非的俊美面龐,笑得差點岔過氣去:“英名……哈哈,你還有英名……”
“丫頭!再笑!”無顏沉下臉,面色鐵青,看起來真的怒了。
我蹭過去,眨眨眼,望著他讚歎:“可是我的二哥真的很好看啊!”
他憋住氣狠狠忍了一下,還是忍不住笑起來:“既然好看,以後夷光的眼睛只看二哥一人,好不好?”
我搖頭,拋開花枝笑得瀟灑,彩袖一揚,指了指蒼天:“不,夷光想看這天下。”
這下,輪到他笑得放肆了。
我轉身踢他:“好好說話呢,不許笑!”
“好好,不笑不笑,”他一把摟過我,踩著櫻花樹飛上梧桐,“你既要看,我便陪你。”
……
“噗哧”,想起往事,我禁不住笑了出來。
無顏離開我的唇,神色複雜地看著我:“丫頭!再笑!”
我抿唇,剛要揚眸時,眼淚卻倏然而落。
“哭什麼?”溫暖的指腹在我臉上輕輕撫過,他望著我,目中慌張而又憐寵。
我沉默一下,而後輕聲道:“我不要看天下。天下不及你。”
他呆了呆。
隨即風目中眸光大亮,似焰火在燃,光華炯炯,炫目而又迷人。
勒在腰間的手臂猛地收縮,他使勁地將我揉向他的胸膛,箍得我全身都痛他卻似乎還覺用力不夠。
我突然覺得自己傻,這樣的無顏在身邊,我還要學什麼勝過牡丹舞的幽曇舞?
我伸手摸摸懷中的玉璧,暗道:母后,這就是女兒的良人啊,你看到沒?保佑夷光吧,夷光不要痛,不要離別,不要孤苦,我只要一生守著他,不離,亦不棄。
偃月陣法
夜清籟,耳畔唯有蟲鳴聲細碎縈轉,梧桐寂寂,一樹碧寥。櫻花拂落滿地,月灑銀輝,如霜光澤下,那些花瓣依然柔軟鮮靈。偶有夜風搖曳而過,空氣中飄浮起絲絲縷縷的香氣,幽涼淺散,淡得宛若不存。
恰良月思圓,正靜好無雙。
可倏而宮外卻鬧起一陣紛亂急促的馬鳴嘶叫聲,鐵蹄踏玉石的巋然,伴著鎧甲相擊的整齊脆響一齊打破了這月下難得的靜謐。
禁衛調軍?
我愣了愣,而後心思一動,忙伸手擦擦猶自溼潤的眼睛,抬頭看向無顏,緊張:“夜朝有事?”
他點頭,劍眉微揚,唇角勾了勾,神色依舊平靜且安然。“適才夜朝接到前方斥候急報。梁有鬼馬騎兵五千來援湑君,燒了我方糧草,還突破了龍燼圍困梁軍的南線,湑君與來援軍隊裡外相應,龍燼不敵,梁軍十萬將士衝出重圍沿泗水南逃。幸得侯須陀駐紮平野之北的軍隊援助及時,與龍燼兵和後,列兵排陣,重新包圍了平野。如今梁軍還餘十五萬,尚困平野城外的山中。”
我皺眉,聞言抑不住心中驚詫:“鬼馬騎兵僅以五千對龍燼手下十五萬將士居然也能有機可乘?當真厲害至此?”
無顏抿唇不答,眼底暗了暗,忽而發笑時,眸色一閃寒凜若刀,帶著不能言語的凌厲和犀絕。片刻後,他放開我,又自愜意輕鬆的模樣:“其實也正常。因為來援將領是梁國前上將軍景奇生前的親衛副將景姑浮,鬼馬騎兵雖少,但陣形如偃月刀割,忽圓忽偏鋒,戰法詭異得聞所未聞,天下懂此等陣法的人屈指可數。偃月軍陣詭難纏,變難防,不怪龍燼。”
“景姑浮?”我喃喃著自他